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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玩鬧的新生,處處歡聲笑語,在他們的年紀,是應該有這樣的朝氣的。
這個灰白色牆壁的房間卻死一般寂靜,現代感十足的銀色書桌此刻如同停屍房的顏色,叫人感到窒息。
施樂平只聽到了自己尚未平息的呼吸聲,他跑得太快,心中有許多個問號,卻不敢輕易問出口。他眼神閃爍,害怕尚未得知的答案。
王笙他怎麼了?
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家裡人呢?
他們都跟你說什麼了?
爸爸!
窗外的槭樹又被風卷下了一地樹葉。他開始真實地感受到害怕,最壞的答案就在眼前,在這個無聲的房間裡。
&ldo;爸……&rdo;他還是開了口,輕聲地呼喚了那個惆帳的背影。
施老師嘆了口氣,背對著他說:&ldo;我這麼多的學生裡,只有王笙一個劍走偏鋒,誰也不像,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風格。最後還是可惜了。&rdo;
施樂平不禁後退了一步,背抵在門板上,顫巍巍地開口:&ldo;王笙……他怎麼了?&rdo;
施老師轉過來,安慰他的兒子道:&ldo;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樂平,你放心,他已經度過危險期了。&rdo;
他沒有像他父親所說的放下心來,&ldo;他怎麼了?&rdo;
&ldo;他出了車禍,在icu住了一個月,情況基本上是穩定了。但他家裡人說,他以後都不能再往音樂的路上走下去。&rdo;施老師走過來,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寬厚的手掌在他年輕的肩膀重重的按了一下,算是無言的慰藉。
能活下來已是幸運,除此以外還要奢求其他,那就太貪了。做人是不能貪心的,樂平。
施老師走了出去,將無人的房間留給施樂平一個人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
他想起十五歲時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是為了參加父親朋友的葬禮。那兩人也是他學生時代的好朋友,也是孤傲的父親一生唯二的朋友。三個人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一路走來,擁有著許多美好的回憶,即便分隔兩地,這份古老的情誼也沒消減半分。
他現在都記不清了,在黃白色花圈的包圍下,他的父親是以怎樣的表情面對昔日好友的骨灰盒。因為疫情,死後身體都被燒掉了,他甚至沒有辦法跟兩人的遺體做最後的道別。當父親看著黑白遺像裡那兩人無比熟悉的音容笑貌時,他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他,又應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王笙再也不會回來的現實呢?
關於理想和未來的談論彷彿還在耳邊,然而王笙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應該慶幸,比父親幸運。起碼人還活著,活著就代表著希望,代表著還能夠擁有未來。死人是看不見的。既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他人。生命實在是太重要了,與之相比起來,理想又算得了什麼。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施樂平身體一軟,背靠著門,雙膝跪倒在地上,終於有了劫後餘生的感覺。
第64章 插pter 64(過去篇:維也納的金色夢鄉6完)
王笙在icu睜開眼,清醒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對著站在床邊,哭腫了眼睛的父母說的。
他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除了右手其他地方都沒有知覺。王笙動手撥開了呼吸罩,以交代遺言的方式,滿懷怨憤地‐‐&ldo;許遲冬那孫子害我,替我把他砍成七八十段……&rdo;一說完就暈過去了,把他母親嚇得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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