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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默,王晗一點也不想忌諱自己的直口。
“我們慢慢走出去,不然顏兄該擔心了。”楊默轉移了話題,面朝門口開啟腳步。
王晗希望自己看錯了。楊默的神色看上去少有的暗淡,似乎還有失望。
十來天后,兩封從母親那送來的信被交到顏道啟手上。顏道啟交給了伴喜,伴喜高高興興地送去夫人房中。
“顏護衛說前一封信在路上受耽擱了,因此兩封信一塊到的。”伴喜恭恭敬敬地說。
王晗的手在兩個信封上游移。一個嶄新的,一個髒了舊了只差破出來,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一封受過折騰。
母親為何要追送一封?她的心不安地狂跳起來。她抓起那個嶄新的信封,兩手顫抖得難以撕開它。但最後,她還是開啟了,展開熟悉的父親的字跡,讀了起來。
第一卷 相爭之痛 第二十八章 破裂
“晗兒親啟,
……爾何等糊塗,怎可應允此等滑稽乍舌之事發生?姐妹共事一夫,此事一鬧出,王氏列祖列宗顏面何在?為父,兄長如何面對他人譏笑之詢問?……若非下人忘形,不留心透露此事,吾等親自前去驗證,王懿派出親信住進他府等候,答覆一併嫁妝籌備整齊,吾等寧可視為無稽之談。……選派春兒自是無奈之舉,一來春兒受調教有佳,自會懂尊卑之分,二來也可趁機一探王懿之真心意。如今既已確定事之緊緩,警戒消除,吾晗兒大可安心等候訊息,父母必親為潭兒挑選佳婿。萬萬想不到,多年悉心教誨,爾竟如此不曉父母之意,草草應允王潭入門。此等大事不與父母商榷,隨意他人安排,是將父母放之何位,或是吾孩兒真糊塗至此?……”
“夫人!”
“夫人?”
“夫人……你怎麼了?”
王晗意識到伴喜在使勁搖晃她,臉上神情難看得可怕。王晗推開她的手,集中精神想著剛剛同一時間湧進她腦子那千百個問題。但她的胸口像被石頭壓住了,她的腦子像脫離了似的不受她的控制,她的手腳呢?她的手腳哪去了……她什麼時候坐到地上了?
“夫人,你說說話啊!出了什麼事?信裡……”伴喜被自己的哭喊打斷了。“出了什麼事?”
信裡……王晗想起來了,她正在想信裡的事。信裡說的那些——不不,信裡說得太亂糟糟了,她看不透。父母親他們不瞭解情況,因此才寫了如此一封令她匪夷所思的信——對,是這樣,就是這樣。
“夫人?夫人你說句話啊!”
“別吵我。”王晗想擺擺手讓伴喜安靜點,但她找不到她的手,只好搖一搖腦袋,擠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
父母親到底聽了什麼人的話,見了什麼事——籌備嫁妝,那怎麼可能的事——致使他們匆匆忙忙,潦草行事?潭妹她父母,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他們打的什麼主意?王晗意識到,她不能只這麼坐著,她得找人問清楚,真實的人,不是一封信,幾個字。
她抓住伴喜在她手臂上的手腕,靠著她的力讓上半身直起來。
“夫人,你好些了?”
“大人呢,在哪了?”
“大人出門公幹去了,夫人,你忘了?”
“我知道他出門——”如此顯而易見的問話還不明白嗎!王晗控制不住地大吼,“他此刻在哪?上馬了沒有!”
伴喜被她的歇斯底里嚇呆了,瞪著眼睛一動不動。
“快去啊!快去——”王晗拍打伴喜的肩膀,催著喊,“攔回來!”
她要問清楚,她要證實。什麼信裡說的,那些,統統像重拳打過來,落到她眼睛上,腦袋上,喉嚨口,胸口,差點讓她斷氣的話,她不能輕信。她要等,耐心的等,等著夫君來解釋這誤會。
王晗反手抓住梳妝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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