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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家的田只收不到兩成的租稅,擱哪個佃戶看來都是天掉餡餅的好事啊!
當即有人站了出來:「我想租,給三成租稅都行!」
舒家人沒想到真有人這麼狠心要置他們家於死地,當即恨恨地盯著那個人。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更多的人爭先恐後地站了出來,想分一杯羹。
鍾起淵勾起唇角:「里正,你看。」
里正:「……」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也知道鍾家的租稅很低,別說這些佃戶,就連他都想把鍾家的田租下來,再提高租稅轉租給別人。
他將鍾起淵請到一旁,勸說:「小道長,這裡面有不少佃客都是有主家的,你的租稅這麼低,萬一將這些佃客的胃口養大了,回去鬧事,他們的那些主家一定不會放過你,還請你別再收這麼低的租稅。」
鍾家把租稅定得比同行低那麼多,在後世確實容易構成「不正當競爭」,而被別的地主群起而攻之。
但鍾起淵是會因為別人的話而輕易改變想法的人嗎?
她不是,她的目的是要回這些田地,自己規劃如何種植,所以她才不會在意那麼多。
「不放過我?那他們試試。」鍾起淵氣定神閒,「總而言之,十六萬錢,或者八十石糧食,一半錢一半糧食也可以。給你們十天時間,湊不齊,我下回帶官吏上門。」
擱下這話後,鍾起淵便去找鍾初鳶。
小蘿蔔頭剛吃完雞翅,還一直吸吮剩餘的骨頭,想將骨縫裡的那一點點肉都吸乾淨。
鍾起淵輕輕拍了拍小蘿蔔頭的腦袋:「鳶鳶,走了。」
「好的。」小蘿蔔頭從油包紙裡拿出一隻已經涼了的烤翅遞給她,「姐姐,這是雲姐姐給的,可好吃了。」
鍾起淵環顧四周,雲從宛早已離去,沒了蹤影。她接過這隻烤翅,在小蘿蔔頭垂涎的目光下咬了一大口:「味道不錯。」
「姐姐你小口吃才能吃久一點!」小蘿蔔頭一邊盯著烤翅,一邊傳授她的食用大經。
「你的胃就這麼大,大口吃、小口吃,到最後吃下去的東西都是一樣多。越好的東西越多人垂涎,你吃得慢,吃得久,那隨時都會有人跟你搶。只有吃下肚的才是你自己的,懂嗎?」
小蘿蔔頭似懂非懂。
鍾起淵也不解釋,三兩下吃完烤翅就駕車回家了。
回到家,鍾初鳶將剩下的一隻烤翅給孟氏,後者咬了一小口,就推說自己不餓,讓兩個女兒分著吃。
鍾起淵劈著柴,頭也不抬:「我吃過了。」
小蘿蔔頭儘管很饞,但還是懂事地回答:「鳶鳶也吃過了,娘吃。」
孟氏心裡熨帖,又道:「娘不愛吃,浪費就不好了。」
鍾起淵道:「孃的病就得多吃肉,不然吃多少藥都藥效甚微。」
孟氏有些懵:「還有這等說法?」
「是呀,除了肉,還該吃魚肉、蛋、牛乳等。」
孟氏頓覺窘迫:「這些東西哪能常吃,不得把家底給吃空了?!」
「遠的不說,眼下就有肉不是?況且你這病隨時都有性命之憂,若有個好歹……」
孟氏想到狠心的夫婿,自己若突然離世,那苦的還是兩個女兒。為了活下去,她這才毫不猶豫地吃下。當然,最後她還是給鍾初鳶留了個雞翅尖,讓她慢慢啃。
孟氏看著小女兒這饞貓的模樣,又想到鍾家跟雲家的處境對比,心裡頓時悲涼無比。
鍾造是掌書記,石洪給他的俸祿十分豐厚,加上免了家中的苛捐雜稅,不說頓頓吃肉,偶爾還是有點葷菜的。但他的錢全花在了自己還有後宅的那些妾室、庶子庶女的身上,竟是一分錢也不曾帶回家給她。
而雲家,雲從宛之父是石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