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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書院一開始就拒絕她,那麼她遇到的或許就不是一片荒蕪的戈壁,而是隻有一條送她離開的路了。
但是書院也沒有讓她透過,反而是維持這種狀態,會不會決定權不在書院,而是在她?
是她的內心不安定,沒法做出選擇,所以書院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直視內心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而她看似已經準備好潛心求學了,可實際上她依舊牽掛著神羽宗的事。她可以欺騙自己說她已經放下了,可書院卻不會被她騙過去,看出她在搖擺不定。
「人生真是處處都是考驗啊!」凌初嘆了一口氣,開始直面自己的內心。
誠然,她表現出來的遠不如內心那麼痛苦,可實際上將她撫養長大的師尊、與她青梅竹馬的師兄們責罵她白眼狼的時候,她覺得世界都崩潰了,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她渴望知識,渴望進步,也渴望生命中能有一個對她而言有不同意義的人相伴,可如果想要得到這一切就得割捨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師尊、情同手足的師兄們,那未免太殘酷。
「原來很多看似能夠輕易舍下的東西,是真的無法做到那麼瀟灑割捨的。」凌初對為何這麼少人可以重返書院有了深刻的體會。
若說當初的她也是心裡裝著師尊和神羽宗的,為何還能順利進入書院求學?那是因為這份感情與宗門未曾成為她心底的負擔,未曾給她壓力,未曾讓她痛苦,她只需一心一意地獲取自己想要的知識就成。
就好像一個人長大了就很難回到童年,因為孩童時期不必考慮太多,長大了卻得被世俗所約束。
「我不想做一個完全摒棄過往的恩情的無情無義之人,但我又很想求學,能給我第三條路嗎?」凌初問。
書院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她問了第三遍,她才看到眼前的情景出現了一絲變化:原本荒蕪的戈壁慢慢升起一輪太陽,四周的溫度突然攀升,凌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著火似的,產生了劇烈的疼痛。
「這是怎麼回事?」凌初迷茫,她想退縮,然而心底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這就是書院給她的第三條路,一個區別於以往任何的考驗的試煉。
只有透過試煉,她才能被書院認可,所以她可不能退縮。
書院內,鍾起淵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一切,看向了虛空。
「八難試煉被觸發了。」她說完,抿著唇。
「八難試煉,那不是你用來挑選院長候選才會出現的考驗嗎?而且你的那幾個學生都還沒有接受這個考驗,是——」系統想到了什麼,一頓,「審核員?!」
鍾起淵沒說話,系統卻有些焦急:「『八難』之後是『九守』,萬一失敗,她可就成廢人了哎!」
「嗯。」鍾起淵的神情冷峻,像一塊冰山,不過最終又化開,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是個好訊息。」
至少說明從宛的潛意識裡,還是有銳意進取的一面的。她看似鹹魚,整天都不想幹與自己職責無關的事情,實際上她並非躺平的性格,只有對世事都有把握、成竹在胸,她才能做出隨意應對的姿態。
就好比現在進行「八難試煉」,她也不是在找死,而是有透過試煉的信心與勇氣,才會觸發這個試煉。
凌初在試煉中經歷了身體與精神的多重摺磨,——比如在烈日下燃燒、在冰封中刺骨、變成牲畜,還有重現她被親近的師尊、師兄們指責、傷害的情景等。——她逐漸迷失自我,幾度出現質疑自己的存在的念想,生出「我是誰、我在幹什麼、我還要繼續下去嗎」等念頭。
好在她最終仍舊想起來了自己正在接受考驗,而她想要回到書院去,學習更多的知識,還有……
「凌初!」
凌初睜開眼,看到了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