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使另眼相看(第1/2 頁)
顏珠兒再次去到天香樓,依舊沒能見到姐姐顏珍兒,聽樓裡的人說在陪金老爺喝酒,樓裡的人告訴她,“你姐姐這次是交好運了,說不準能成為金老爺的第八房小妾。”
顏珠兒扯了扯嘴角,何天明從樓裡出來了,衣裳有些凌亂,衣襟上還有半個紅唇印。
“有事嗎?”何天明將她帶出樓,二人到了樓外的防火巷子裡。
“前幾天,我請了大夫給母親瞧過,說左右不過的年底的事了。”顏珠兒原本是要同顏珍兒說的,可始終見不著她,便只好同何天明說了。
何天明點點頭,“曉得了,回頭我會同她說的。”
寒風從巷子深處吹來,何天明站在上風口,用身軀替顏珠兒擋著風,顏珠兒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香粉味,不是姐姐愛用的荼蘼花香。
“勞煩替我轉告她。”顏珠兒客客氣氣地說道,便轉身離開了。這一次,何天明沒有再拉她去餐館。
隔兩日,朱婆終於等到洗罪的機會,興沖沖地喊顏珠兒一道去。
通天神廟比京城裡的中等規模的寺廟還大些,朱婆去洗罪的地方被稱為洗罪堂,裡頭等著的人皆是來洗罪的。
等著洗罪的人多到叫人難以置信,顏珠兒大概數了數,一個大堂裡,至少有三百人。
“每天都有這麼些人來洗罪,哎,世人皆有罪呀。”朱婆感嘆道。
顏珠兒心裡想的卻是,這些人都來洗罪的話,按一個人一次十兩價格算,那麼通天教光一天給人洗罪就能賺到幾千兩,這不就是日進斗金嗎。
當然,通天教還不單單給人洗罪這一項收入,還另有入教費、請神費、修道費、通神費,外加替人祈福消災,甚至是捉鬼鎮宅之類的,正是有了這些賺大錢的專案,使得通天教得以在短短數月之間從一個不入流的小教派迅速成為足以超越佛道二教的教派,就連神廟也一擴再擴。
顏珠兒反覆打量著洗罪堂眾的人們,絕大多數都是衣著樸素的老百姓,也有些身上衣裳還打著補丁,實在難以想象他們的入教費、請神費以及洗罪錢是如何湊來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的那些錢定然都是血汗錢。
朱婆認識的人多,她低聲地將認識的人的底細告知顏珠兒。
“看見那個頭戴暖帽,雙手插袖,肩頭縫了塊補丁的男人沒有,那是郝大富,原來咱們安家營的首富,做皮毛生意起家的,後來有了錢就搬進城裡去了。前些時日,不知得了什麼怪病,聽說疼得夜夜睡不著,鬼哭狼嚎的,後來神教的神使救了他,給他吃了神藥,他的病就好了。”
“那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顏珠兒問。
朱婆點頭,“百萬家財和如花閨女換得一命,也不知值不值得。”隨即又指了指門旁蜷縮著的女子道,“那個是百花樓的花魁劉鶯兒,也是咱們安家營的。據說前兩個月也不知得了什麼怪病,險些死了,後來信奉了神教,神使替她開了光,又吃了神使給的神藥,如今雖然沒好全,但好歹留得一命,只是她那病時常發作,需得定期到神使這邊來洗罪。說起來也真怪,她每次來都是爬著進去,可一旦神使給她洗了罪,再出來時,就又活過來了。”
顏珠兒細看那劉鶯兒,雖然身穿綾羅綢緞,可蜷縮成一團,五官扭曲得不成樣,面目猙獰得可怕,面色慘白如紙,哪裡有花魁的模樣。
劉鶯兒雙手緊捂著小腹,額頭有大顆大顆的冷汗直冒,似乎疼得厲害。有幾次,她同洗罪堂裡負責通報的通天教神職人員請求先讓她進去洗罪,可神職人員卻說,“你的事比較麻煩,今日神使無閒暇,明日再來吧。”
那劉鶯兒疼極了,拽著神職人員的衣袖苦苦哀求,那神職人員最終甩給了她一包藥,說,“這是神使賜給你的,吃下去,情況就會有所緩解。”
劉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