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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耳聞?」
這句話說出口,船上氣氛已變,一股無聲暗流在兩人對視的眸眼之中湧動。
隔了片刻,野島一治突然笑出聲:「玉鈿君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能只是耳聞?」
阿檀也笑了,稍微垂首:「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話鋒一轉:「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先輩,請務必如實回答我。」
「好。」
「那位姓蔣的先生,他的死,與你有關係嗎?」
她的話音落地,野島一治沉默良久。
野島一治的臉色已無之前的輕鬆愉悅,他嘆氣一聲:「玉鈿君,我明白了,你不為與我敘舊而來,而為探尋你那位鄰居蔣先生的死因真相而來,我滿心歡喜前來赴約,結果卻是這樣,我很失望。」
「一治先輩總能一眼看出我心中所想,我確實想知道他的真實死因,也希望一治先輩能與我坦誠相待。」
野島一治神色冷漠點了頭,直言:「一切如你所猜想。」
桌下,阿檀的手指慢慢捏緊:「所以,蔣先生的死,確與你有關?」
「最開始,我欽佩他的豐厚學識,後來我發現,他接近我另有目的,別有用心者,我最痛恨,也斷不可留,因此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阿檀笑了,笑得輕蔑:「別有用心者,你最痛恨,哈哈,既然別有用心者你最痛恨,那我還想問先輩一個問題,我想問先輩,你究竟是亞細亞映畫寫真社的攝影記者,還是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情報課的間諜?」
很快,野島一治也笑了,笑出聲,笑得捧腹,可隨後,他又挺直背脊,拉平嘴角,收回笑容:「這個重要嗎?比得上我們相遇微時的情誼。」
「重要,與微時情誼無關,請先輩如實回答我。」
「知道這麼多,於你沒有好處的。」野島一治推了推小圓眼鏡,「你的鄰居蔣先生的教訓在前,你可要想清楚。」
「請先輩如實回答我!」
「如果我說是,你對怎麼對我呢,玉鈿君。」
「若你真的只是攝影記者,我們或許還真能有些情誼,可你真是間諜,卻假借攝影記者的身份在華活動,居心叵測,還,還殺害我猶如父親一般的蔣先生——」
她說著,驟然抬眼,眸光狠厲,握緊袖口尖刀毫無猶豫刺向野島一治。
「那我也只能取你狗命了。」
野島一治完全沒防備,被她的刀刺向胸膛,可惜的是,這一刀沒刺中要害,野島一治也並非花拳繡腿,性命受威脅,他自然也全力反抗,很快與阿檀扭打起來。
「林玉鈿!你竟然殺我!」
「你死千萬次也不夠贖罪!」
男女體力畢竟有差,更遑論野島一治來華前於軍校訓練半年有餘,在與阿檀的搏鬥之中很快逆轉頹勢佔據上風。
阿檀手中刀尖慢慢偏向自己,她盯著那刀刃寒光使盡全力,尖刀落地,兩人互相掣肘,動彈不得。
關鍵時刻,寅時闖入船艙中,野島一治大喊:「寅時,你來殺了他,殺了你的師哥,我不會虧待你,無論錢權還是女人都能任你挑選!」
寅時過來過來,他面色都是戾色,撿起地上的刀,拿起來,衝著阿檀的方向慢慢伸過去。
野島一治猖狂大笑:「對,就是這樣,寅時,殺了他,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話音落下,寅時手中尖刀卻是猛地轉向,刺到了野島一治身上,他痛苦大叫。
「害死我蔣先生,我要殺了你!」
這一刀刺得淺,也並不及要害,卻讓阿檀佔據了上風,她將野島一治逼到牆角,抽出尖刀,狠狠一下刺入了他的心臟。
阿檀又覺不夠,再將刀刃下壓,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