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頁)

當天晚上，幾個年輕人在一塊兒玩兒撲克，說起此事，有信的有不信的，也有將信將疑的。越說越激烈，竟然爭吵起來：

不信的說：&ldo;只聽說過鬼嚇人，還沒聽說過鬼打人哩。而且還專打他那地方，這也太玄乎了吧!&rdo;

信的說：&ldo;你不信他的話，那二瘸子呢?二瘸子不也說是被鬼打的嗎?而且還是大晴白眼兒的時候，兩個人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不由人不信!&rdo;

不信的說：&ldo;要想讓我信，除非咱們幾個中有人看見鬼。僅憑二瘸子和賴皮培二人之言，打死我也不信。&rdo;

信的說：&ldo;又不是他們兩個人說，往近處說，乜寡婦看見過;往遠處說，土改時，分著這宅子的女主人也看見過大長蟲，她們兩個不可能都說瞎話吧!&rdo;

將信將疑的說：&ldo;要不這樣，咱幾個人今晚待到深更半夜，一塊兒過去看看，有沒有，不就清楚了。&rdo;

信的：&ldo;那不行，這麼多人，跟打狼似的，有鬼也早被嚇跑了。&rdo;

不信的：&ldo;那就推出兩個膽兒大的，悄悄去。&rdo;

眾人議論：&ldo;去兩個不行，一個說看見了，一個說沒看見，你信誰的?不如去仨，哪邊人多算哪邊。大、小隊幹部不還要單數哩嘛，就是為了好表決問題。&rdo;

於是，推出三個大膽的來：一個信的，一個不信的，一個將信將疑的。

三個人等到夜深人靜來到隊部門外，圍著院牆轉了一圈兒，什麼也沒看到。

信的不死心，非要打著二保肩往院兒裡看看。結果牆頭太高，二保肩也夠不到牆頭。

三個人正打算回家搬梯子，見東鄰的籬笆牆下面有整磚，是用來固定籬笆牆的。一個人出主意說不如壘個磚垛，站在上面準能夠到牆頭。

於是，三個人便搬磚壘磚垛，這才引起東鄰的看家狗狂吠，驚醒了王曉華-梅。

外面的人踩著磚垛，打著二保肩剛上到牆頭，臘梅的&ldo;大臉吊死鬼&rdo;也舉了起來，正好與上面的那人來了個臉兒對臉兒，嚇得&ldo;啊&rdo;的一聲就往下跳。

下面的人正使勁兒拽著他的腿，沒來的及鬆手，也被帶倒了。

當下面沒看見&ldo;鬼&rdo;的兩個人正詢問情況時，臘梅又舉著&ldo;大臉吊死鬼&rdo;，一躥一躥地向他們走來。

夜色昏暗，在他們看來是在雙腳跳著走路。那情景，就像死人詐屍一樣。三個人都嚇傻了，爬起來跌跌蹌蹌地跑掉了。

隊部&ldo;鬧鬼&rdo;被證實了，信的一方獲勝。逢人便講，到處演說，把&ldo;鬼&rdo;喧嚷的無以復加。

中午吃飯的時候，王曉玲真的給臘梅拿來了一至四冊書，語文、算術都有。

雖然豁子狼牙，前後都缺頁，臘梅還是如獲至寶，十分誇張地放在自己的面前，儼然一個讀書的小學生。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書並不是為了學習。她想藉此向人們表白：她也是接觸過書本的人，以後說個文明話兒，算個數，認個字兒，以免被人說成妖異。

雖然有&ldo;白頭髮老奶奶&rdo;這個擋箭牌，能以做的符合事實一些，就儘量去做，慢慢地讓人們接收真實的自己。

然而，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因為餐廳的每一張桌子上，說的都是有關鬼的話題。

幾乎都是在地裡幹活的人們說給家裡的人們的，也有互相討論的。北屋、西廂房、庭院裡，到處都是在說鬼。

王曉玲和王曉華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昨夜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