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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和他是校友呢，怪不得覺得親切。

助理心裡頗多疑惑，但也只能藏著。

中午去市政送檔案的時候，順便去了趟交大，結果一無所獲，索性繞著校園轉了一圈回憶大學生活，彼時的助理還不知道，自己的母校即將成為他未來數月頻繁奔波的地方。

晚上開完會，助理把平板和電容筆放在靳承面前，等他簽字，順便說了學生卡的事。

靳承聞言，不悅地皺眉，&ldo;沒找到人嗎?&rdo;

&ldo;我問了子惜小姐的同學，說她這兩天請假了。&rdo;

他沒應聲，想著什麼時候去花朝應酬，順便把卡還給她。

這是怎麼了，區區一張學生卡而已，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靳承沒機會深思這個問題，因為他有意為之的&ldo;偶遇&rdo;失敗了。

媽咪告訴他，子惜已經三天沒有去花朝上班了，原以為是那天的事讓她生氣了，媽咪還覺得有些抱歉，但又收到了她的微信，沒有解釋太多，只說了家裡有事，需要請假一週。

寥寥幾句確實描述不出子惜如履薄冰的處境。

從治療以來，林菀第三次發作了腹膜炎，醫生建議拔管，改做血液透析，短短的幾天時間先後做了拔管手術和造瘺手術，本來就不堪一擊的身體又捱了兩刀。因為抵抗力太差的原因，還引發了其他的併發症。

子惜日夜不分地守在林菀身邊，神經高度緊繃，她甚至連眼睛也不敢閉。不知怎麼熬過了這幾天，等林菀的精神和體力稍稍恢復了一些，她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學校洗了個澡，又匆匆回到出租屋收拾換洗衣物，然後再次趕往醫院。

上樓的時候，她接到房東催繳房租的電話，低聲下氣地求房東再寬限幾天，沒想到對方態度惡劣地威脅說要把她們的東西給扔出去。

她站在步梯的拐角處，絕望地握著手機，不知在想什麼，她想哭，發現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多餘的錢了，不僅交不起房租，連林菀後續的醫藥費，床位費都沒有著落，更別說換腎的費用。

晦暗的時光漫長得似乎看不到盡頭。

這次大概…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坐到臺階上，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哆嗦著手指在簡訊對話方塊打下一行字：舒姐，代孕的事…我考慮好了。

做完這個不知是樂觀還是悲觀的決定，子惜一路恍惚，以至於被車撞倒在地也感受不到疼，默默地站起來繼續往前走，像是被抽走靈魂的行屍走肉。

&ldo;你沒事吧?&rdo;

她搖搖頭，想要抽開自己的手臂，卻發現絲毫使不上勁兒。

就那樣鬼使神差地上了車，還是輛她不久前開過的車。

&ldo;你上次把這個落在車上了。&rdo;

子惜目光渙散地看著他手中的學生卡，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聲音裡是顯而易見的疲倦與敷衍。

&ldo;謝謝。&rdo;

她有氣無力地靠著車窗，臉色慘白，雙眼無神，那天被扇耳光的地方還沒有痊癒，側臉上還留著一道深紅的血印，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觸目驚心。

&ldo;你還好嗎?&rdo;

子惜懨懨地睜開眼睛，&ldo;沒事。能麻煩您送我去一個地方嗎?&rdo;

&ldo;哪裡?&rdo;

&ldo;楓林獨墅區。&rdo;

靳承望著她搖搖欲墜的背影，眸色漸深，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她走近那棟熟悉的別墅，他平靜無瀾的目光才起了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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