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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車開過來。司機是個小夥子,很懂道理,馬上停車為我開啟車門。司機說,大姐,這麼晚,大肚子往出門呀。我說沒事,多活動對胎兒好。司機說,他媽的,我老婆才懷上一個月,天天窩在家裡,等著讓人伺候!哪像大姐你,看上去就像幹部家屬,一點也不嬌,你看我那老婆,勞動人民,還拿臭架子……
在司機一路上的傾訴中,我覺得這個春天的夜晚實在無聊。下車時,司機又過來幫我開門,我問司機多少錢,司機說,大姐你給二十元吧。我給司機一張50元的鈔票,說不要找錢了。
我到家的時候,章晨還沒有回來。我的小寶貝在肚子裡面歡快地動起來……
二癢回家
二癢夜裡十二點左右打電話來說她回來了。
二癢在電話裡說,她剛下火車,住在火車站旁邊的金環大酒店裡。
我想爬起來,要馬上見她。她說,算了,明天她到家裡來,到姥爺姥娘那個家裡去。
這時候,我已經懷孕快九個月了,行動很不方便。章晨考慮到我的身體,不讓我動,接過電話對二癢說,去接她到我們家來住,到家了咋也不能住賓館。二癢不幹,態度很堅決。我說,那就明天晚上在姥爺家見。
那一夜,我和章晨都沒睡好。六年了,二癢第一次回家,還是在晚上,還不能馬上進家。我長長地嘆口氣。章晨說,別嘆氣了,再嘆氣肚子裡的孩子跟著你著急。再說,二癢這樣也怪不了別人,能回來不就行了嘛。
章晨上了黨校以後,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當官了,領導架子和他的啤酒肚一起搭起來了,在家裡有時也忍不住官腔官調的。二癢是我妹妹,不是他妹妹,他可以很理智地看問題,我卻不能。
第二天,章晨讓我多睡一會兒,我睡不著,早早地就起床了,先給我媽打電話,告訴我媽二癢回來了,問他們是回來見二癢,還是讓二癢到省城見他們。我媽很激動,想了想說,等我問問你爸再說吧。
打完電話,我要到我姥孃家去,當面跟我姥娘說二癢回來了。如果一聲招呼也不打,到時候,來一個突然襲擊,萬一把兩位老人嚇得血壓上升可就麻煩了。章晨要送我,我不讓。我說,你當領導的忙,你就去忙吧。
果然,我姥娘聽說二癢回來之後有點激動,要馬上見。我也想馬上見到二癢,就和我姥娘一起打了一輛計程車去火車站旁邊的金環大酒店。
金環大酒店算是火車站旁邊比較高檔的酒店,三星級,聽說房價不低,能住在這裡的不是一般的人。二癢在海南一定混得不錯,所以回來才能住這樣的酒店。我姥娘問我這樣的酒店一夜要多少錢,我說,大概四五百吧。我姥娘說,不就是睡個覺嗎?那麼多錢還能多長一塊肉?
匆匆忙忙地來,這時候才想起來,不知道二癢住在哪個房間,到總檯查詢,小姐在電腦上敲了幾下,說從海南來的有六個客人,請問找哪位?我姥娘說,二癢,秦二癢。小姐又在電腦上敲了一會兒,說,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這個客人。我想起來,二癢在電話裡曾經說過,她已經改名叫秦爾陽了,讓小姐再一查,果然查出來了,606房間。
我和我姥娘互相攙扶著上電梯,電梯裡兩面都是鏡子,鏡子裡的我一臉的妊娠斑,下巴下面也多了一塊肉,因為天氣有點熱,身上的孕婦裙前胸後背都汗溼了一大片,像是戴著護心鏡似的,這樣一副模樣,我擔心二癢會認不出來的。來到606房間,在我敲門之前,我姥娘已經大著嗓門喊起來了,“二癢,二癢”,好像到家了一樣。
門開了,是個男人開的門。男人四五十歲的樣子,比我爸小不了幾歲,但保養得還不錯,看上去能和善,用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問我們找誰,我說找秦爾陽。男人客氣地問我們是誰,我姥娘說,我是她姥娘,家裡人。男人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