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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沒事兒吧？」

秦陸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好讓他進去，頭也不抬道：「我好得很。」

墊著腳尖擠進去坐下，秦悠咬著包子掏出早自習要用的書，探頭去看秦陸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居然真的在做題，只不過是高一的練習冊。他撇了撇嘴，仔細看時卻有些驚訝。

秦陸筆下飛快，步驟簡潔，思路清晰。幾道題看下來，竟然都是對的。

這怎麼可能。雖說是高一的數學題，但秦陸在他們班一直是吊車尾，最高分一百四十八的卷子，他甚至能不及格。

大概是他滿腦子疑問的盯著秦陸看了太久，秦陸無奈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秦悠摸了摸鼻子，還是忍不住道，「你怎麼突然開始學習了？」

秦陸不假思索：「因為我媽想讓我學。」

秦悠：「……」這熟悉的回答，原來秦陸這麼聽他媽的話嗎。

他好奇的看他飛快的答著習題，就這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就翻了一頁。

以前沒見秦陸聽過課，他在最後一排坐著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打遊戲，課本都沒翻開過。到了考試經常只塗個答題卡就算，把各科老師氣得血壓升高又拿他沒辦法。

本來是理科尖子班，平均分卻被秦陸以一己之力拖累的摸不著前三。

吳水成績也不好，但至少都能及格，屬於為了過教育廳那道坎被學校分過來找補一下的。王宿本來成績還可以，自從跟著秦陸才開始往下掉。

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本來安靜的環境開始嘈雜起來。昨天剛出過那麼大的事兒，今天宋青三的座位還是空著的，許多人下意識去看秦陸，卻發現他破天荒在學習。

接水的、收作業的、畫板報的，都藉機若無其事的經過秦陸身邊，發現這位從沒真正瞭解接觸過的同學竟然真的在做題，還做的飛快。

是不是在胡亂寫啊。

前排戴眼鏡的男生忍不住一直扭頭看他：「陸哥，你應該先看課本再做練習題，很多公式記不住是沒法做題的。」

感受到他是好意，秦陸抬起頭對他笑了一下，卻道：「我昨天晚上看過課本了，現在就是要做題檢驗一下。」

初中的時候葉嵐就給他備下了高中全冊的教科書和練習冊，但是原主心思不在學習上，只是一直當擺設把書架填的滿滿當當。

男生一愣，看過了？昨天晚上？

他沒忍住站起來走到秦陸身邊，秦陸的字跡比他想像的要好看的多，雖然速度快，卷面卻工整有條理。

如果秦陸只花了一個晚上就掌握了高一的知識，這得有多高的智商啊。

「秦陸，我給你帶了人設圖……咦？」

昨天柳杉杉從自己的存貨裡挑選了幾張線稿，因為怕放到書包裡會折壞，一路小心的拿在手裡帶來的。

「送我的？」

「嗯。」

柳杉杉有點不好意思的遞給他。

秦陸放下筆接了過來，他認真的看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夾到自己的那本漫畫書裡。

他平日裡很少有什麼表情，最常見到的就是冷淡的皺著眉，或是諷刺的壓著唇角。

但是現在他卻笑起來。這是班上的同學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燦爛而平和的笑容，就像陰雨連綿的梅雨季毫無徵兆的過去，是久違的好天氣。

他們從曇花般一閃而逝的笑容中窺見了一個人更真實的全貌，跟其他一起上課的同學沒什麼兩樣，是平凡中有著不普通閃光點的普通人，除了陰沉的低氣壓，也會有簡單而細碎的快樂。

「謝謝你。」

他們在這一刻冰釋前嫌，真正開始把秦陸當做自己班上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