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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在那一天,告訴她,自己喜歡她!」木司南說,「傷心難過的,只有你嗎?不是這樣的吧。最痛苦的,是夏拾雨啊!」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宮雅忽然劇烈地掙紮了起來。
這些話,她覺得特別刺耳。她不想聽到這些,尤其還是從木司南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目睹了你哥哥的死,她自責不已,她還必須接受全世界的譴責,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木司南卻沒有閉嘴,他在繼續往下說,「她不過是應邀和你哥哥一起去了海邊,去等待他成功上岸,她不過是一個等待喜歡的男生和自己表白的女生而已!」
「你明白劊子手、殺人兇手的含義嗎?你知不知道你會毀掉她!」
木司南越說越憤怒,聲音也越來越大,這聲音終於引來了宮家其他人。
所有人都趕來了,木司南卻丟下宮雅,大步離開了。他現在情緒太激動,不適合和人說話。
宮雅「哇」的一聲大聲哭起來。
她被嚇壞了,剛剛的木司南全然沒有往日的溫柔。她委屈極了,她哭得那麼兇,可是木司南一次頭都沒有回。
「太過分了,竟然為了那個女生這麼說小雅!」宮媽媽撲過去抱住宮雅,「木司南是瘋了嗎?」
「他說錯了嗎?」本應該站在宮家的立場去憎恨夏拾雨的宮羽,卻淡淡地反問了這麼一句話,「他有哪一句說錯了嗎?那個女生有名字,她叫夏拾雨,是宮旭喜歡的女孩子。」
「你什麼意思?」宮媽媽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你覺得木司南說得是對的?」
「不然呢?」宮羽反問道,「你們覺得,小旭是被她害死的嗎?真的是這樣嗎?就因為小旭死了,她還活著,所以她就有罪嗎?」
「可是……」宮媽媽想要辯駁。
「呼吸調節器,是在水下三十米深的地方才出的問題,那種問題,在水面上,肉眼無法覺察。」宮羽說,「就算是這樣,你們還是要把責任全都壓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嗎?」
「她有什麼錯啊?她只是喜歡小旭,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卻遭遇了什麼啊?遭遇了全世界的譴責,遭遇了來自喜歡的人的家人最殘忍的指責和謾罵。你們明白嗎?心靈柔軟的人才會被傷害,她喜歡宮旭,所以才會被你們傷害。」宮羽作為一個旁觀者,很清晰地看清了前因後果,「你們知道司南為什麼那麼生氣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宮雅捂著耳朵,尖叫著。
「因為你們無處安放、強加給她的憎恨,讓她患上了躁鬱症。這種病一輩子都好不了,就算短暫康復,被刺激了,還是會復發。」他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感情色彩,只是單純地在陳述事實,「患上這種病的人,有時候憂鬱得想去死,有時候亢奮得幾天幾夜都無法睡著,他們會特別暴躁,或者特別抑鬱……甚至……」
宮羽沒有再說下去。
宮媽媽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變得很不好,眼神開始閃躲。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她想說,那個女生還活著就是罪過。可是,宮羽沒有說錯,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將呼吸調節器送去檢測,結果和宮羽說得一模一樣,但他們都固執地覺得那就是夏拾雨的錯。
總要有人來承擔這些憎恨,不然他們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可是他們都忘記了,那只是個孩子,那孩子不過才十八歲,和宮旭一樣大,是他喜歡的女生。
他們都忘記了,宮旭最不願意傷害的人,被他們傷得遍體鱗傷。
他們忘記了,全都忘記了。
「嗚……」宮媽媽小聲地哭了出來。
宮羽沒有繼續留在這個房間,他只覺得這裡壓抑得可怕。
曾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