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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頃刻間便感覺到了水底的壓力。
——不著急。
宋桑池在心裡和自己一遍遍重複著這三個字,彷彿心理暗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而已,水聲戛然而止,宋桑池聽到了腳掌踩過水麵朝這邊悄然而至的動靜,陶酥有心放輕動作,卻不想還是被捕捉到了。
水面起伏晃蕩,浴缸裡的水溢位來了些。
撲面而來的花瓣香氣將陶酥整個人瞬間都包裹住,她整個人再一次被溫暖的水所包裹著,大約是第一次洗這樣的花瓣浴,所以有些好奇,她從水面下將手臂抬起來想瞧著花瓣沾在肌膚上是種怎樣的畫面。
不想卻被宋桑池一把拉了過去,艷火紅色的花瓣圍繞著兩人成了一幅極為艷麗的風景畫。
「你洗了好久啊……」宋桑池原本緊閉的雙眸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開了,如這霧氣滕繞的空間一般,她那雙漂亮的眼眸不知何時也氤氳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叫人看不真切心底的情緒。
兩人捱得極近,兩廂對視著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且相互都能看到對方眼睫上沾染的水珠在隨著主人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好似下一刻便要將其抖落一般。
「正常時常而已,每天都是這樣,」陶酥喉嚨又澀又幹,明明整個人都被水所包圍著這樣的情況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紓解,她甚至覺得室內過於悶熱,自己有些缺氧,以至於回答宋桑池問題的時候也顯得訥訥的,「是你自己覺得時間過得慢吧。」
說完,她學著宋桑池剛剛的樣子把自己整個人往下沉了沉,又變成了含羞草的樣子。
人總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陶酥覺得自己還需要緩緩。
然而就像宋桑池說的那樣,她覺得陶酥實在太慢,而且自己確實也已經等了許久,所以沒打算再給陶酥這樣一個緩和的時間了,她坐直了身子,四周圍的花瓣也跟著水面開始晃蕩,一時看得人眼花繚亂。
亂花漸欲迷人眼,陶酥垂著眼眸緊盯著水面上四處晃蕩的玫瑰花瓣,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要先看人,還是先看花了。
反而是宋桑池直接抬起手來,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
這樣帶著幾分強制性的動作讓陶酥心跳節奏稍稍亂了幾分,宋桑池的聲音也穿過濃霧,隨之而來:「陶酥,你知道禮尚往來這句話的吧?」
水流順著宋桑池抬手的動作迅速往下低落,原本安靜的空間瞬間變得不怎麼安靜了。
陶酥嚥了咽口水,因著對方的這個動作不得不將自己放在花瓣上的視線移落到了宋桑池臉上,即使是不著粉黛的素淨模樣也仍舊叫人十分心動。
她回答著:「我知道,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好歹也朝夕相處這麼久的時間了,陶酥當然知道宋桑池從來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廢話,但凡是從宋桑池嘴裡說出來的話,必定是彎繞著有深意的。
有點費腦筋,她懶得猜,所以直接說不知道。
不過下一瞬,水面下方她的掌心裡就被遞過來了一個小巧的東西,陶酥眉心一跳,剛要出聲,這時候宋桑池輕輕「噓」了一聲:「別說話。」
陶酥的聲音便被剛好堵在了喉嚨裡。
她握緊了手裡的東西,睜著一雙水漉的眸子朝宋桑池望去。
只見宋桑池勾了勾唇角,表現得十分大方和平靜,她繼續為陶酥解釋著「禮尚往來」這四個字的含義:「禮尚往來就是從前我幫了你,今天該輪到你幫我了。」
字面上的釋義,這次總算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資訊了。
旁人聽了興許覺得沒什麼,不過陶酥一聽就懂。
同樣,手心裡被遞過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