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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山的心境,小山這般高興呢。
穆雪的心底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今以後,他就是屬於自己的了。完完整整,從內而外。
他是這樣完美而可愛,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白白耽誤了這麼多年。
岑千山的修為已到了金丹大圓滿的境界,穆雪同他一道修習大歡喜互動秘法,得了他的元陽,算是佔了一個大便宜。
此刻體內靈氣前所未有的充沛,從前十分稀少可憐的還丹金液,瞬間就充盈了起來,可以說短短一次修行,便大幅度地提升了境界。難怪即便已失了真傳,只留下隻言片語的殘缺功法,世間還總有人對這雙修之法孜孜不倦,鍥而不捨。
本來這個時候應該靜坐收功,運轉體內周天。不至洩露任何坎離交合所得之精華。但穆雪此刻心中懶洋洋地,一點都不想動。就只想這樣默默坐一會,看著身邊沉睡了的人,慢慢回味剛剛的甜美。
地面上出現了一道彩玉鑄造的門樓,穆雪站在門前,看著光華璀璨的大門對著自己敞開,露出一道金光大道。
這是自己第一次正真踩入這道大門,從今以後就該拉著小山的手,踩著這條路向前走去。
在一片浩茫冥渺的太虛之中,詭秘絢麗的星雲之後,突兀地漂浮著一座赤白的祭壇,祭壇之上一人面魔軀的天魔一手支著下頜,正閉目假寐。
祭臺下晶瑩潔白的階梯蜿蜒而下,階梯的末端一道黑玉門樓魏然聳立。
突然那啞黑無光的門樓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黑芒大盛,純黑的光芒中折射出了五彩的線條。
祭臺之上那位雕塑一般沉睡的天魔,睜開了雙眸,
他本是一位面容俊朗,長發旖旎的人類男子,但那蒼白的胸膛之下,卻連線著難以描述的恐怖魔軀。
那冰涼的雙眸一經睜開,清輝冷冽,撼動得星雲潰散,整片領域為之震動。
不少生活在附近的魔物都畏畏縮縮地伸出腦袋來瞧了眼動靜,又迅速地攀爬了了回去。
「那邊的門居然亮了。」
「聽說有人以欲入道了呢。」
「多少千年沒聽說這事了吧?」
「小聲些,前些時日,天魔大人留在人間的分身被毀,虛耗不少,聽說就是那位幹得好事。正在氣頭上呢,別招惹他老人家。」
「三百年前,大人獻祭了自己的同門兄弟,血染祭臺,絕情斷愛,以欲如魔。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點亮了對面那道門。」
「道魔之間,彼此消長,天道制衡,誠不欺我。」
映天雲之中,岑千山在一片茫茫的雲霧中醒來,恨不能挖一個地縫把自己埋了。
身為男人大多有過這樣的心態,覺得應該在這種事上持久而主動,表現得像那風月功名的榜首,錦陣花營的都帥。
岑千山雖潔身嗜好,堅貞守節,但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些年長夜孤寂的時候,雖不曾自行紓解,也免不了暗暗幻想過,若是和師尊鸞鳳和鳴的第一夜,要怎樣讓師尊看到自己成熟而精悍的一面,不再覺得自己還是曾經那無用的孩子。
此刻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剛剛一塌糊塗地表現,到了最後甚至哭了出來,還當著師尊的面睡著了。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就要翻下雲頭逃跑。
穆雪一把拉住了他,憋住笑,「誒,男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你已經很好了。」
岑千山莫名被轉移了注意力,「都……都是這樣?」
他似乎一下就從高漲地情緒中切換為沮喪,張了張嘴,想問最終卻沒有問出口。
「別亂想,那是書上寫的。」穆雪把他拉到身邊,挽住他的胳膊,點了一下他的雙唇,「我剛剛還給你的是什麼,難道沒有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