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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的劍氣如風暴,如刀雨,壓著法陣中的魔物來回肆虐。
轉瞬之間,法陣中只餘下一陣的血水,和浮動在血陣中的蒼白的屍塊。
所有的這一切,不過風馳電掣的一瞬間。高宴丁蘭蘭等人回過來的時候,這裡的戰鬥已經貌似接近了尾聲。
這一路上走來,遇到大大小小的妖魔,岑千山很少出手攻擊。一旦他行動了,那都是異常兇險棘手的戰鬥,大部分歸源宗的弟子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
除了穆雪。
林尹看著那樣充滿著暴力美學的戰鬥,吶吶道:「小雪真的只和岑大家相處過幾天?六歲的時候?」
丁蘭蘭:「是,是的吧?她從小和我們一起在九連峰長大,只出過那一次山門。」
「他們看起來一點不像只認識了幾日。簡直就像是並肩作戰了一輩子,培養出來的默契啊。」
陣法中的血池漸漸平息,魔物不再動彈。大家心底都鬆了一口氣。
穆雪站在雲端,看著腳下的紅色法陣,「還沒結束。」
岑千山懸浮半空,幾乎同時出聲,「還沒結束。」
血汙遍佈的法陣內,漸漸冒氣了氣泡,紅色的一灘血池中,先是冒出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空洞洞的眼窩和白骨構成的大嘴。
慢慢山嶽般大小的蒼白骷髏破開地殼,沖毀天羅陣,爬上的地面。它搖頭做無聲犬吠,搖頭擺尾,瑩白光潔的詭異骨架構成了威力巨大白骨妖魔。
千機化身的大黑天魔從地底出現。穆雪的忘川劍劍氣化實,十餘米長的寬大劍氣,交錯在大黑天魔的攻擊中,破空劈向魔物。
「仙靈界那樣金絲龍一樣的地方,倒也關不住鴻鵠。總會有那麼一兩位驚才絕艷之人,」年叔撫摸著手裡縮小的法器葫蘆。
眼前戰場上圍著妖魔戰鬥的兩個人,一人黑衣一人紅衫,那樣的默契融洽,彼此配合,相互信賴。
看著看著,年在桃眯起了眼睛,很久以前,依稀也見過這樣的一雙璧人,同樣的戰鬥場景。
奇怪,明明不可能認識這樣年幼的道修,那容貌和招式也十分陌生,為什麼她戰鬥起來的時候,總會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年叔舉起他的大葫蘆,葫蘆口跑出了數十隻小小的玄鐵傀儡,那些小小的傀儡各自舉著手術用的柳葉刀片,鉗子,鋼鋸……一窩蜂衝進法陣,動作敏銳,配合默契,專從魔物從關節處切割分解。
茫茫無邊的雪原,白骨巨犬滾起漫天飛雪。它的攻擊強橫,移動迅速,骷髏化的身軀不知疼痛。本是這片冰原的王,手爪之下不知拍死多少前來徵討的人類修士。
他第一次陷入了這樣無力反抗的危機,身軀在被一點一點的消磨,堅硬的白骨一塊塊地被卸下。殺人者,人恆殺之。感受到自己即將到來的終極命運,強大的妖魔低沉的悲鳴聲,在雪原之中遠遠傳遞開來。
程宴的法天象地,蕭長歌的雨生綠植,丁蘭蘭和林尹也很快加入的戰鬥之中。不久之前,他們還是一支看見魔物手腳發軟,不知如何應對的隊伍。如今他們已經迅速成長為一支雪原上合格的狩獵小隊。
學會的彼此配合進退有度,學會了匡扶同伴,照顧傷員。
重傷未愈的卓玉被一再地安排在戰場的最遠端。總有人有意無意地擋在他所在的之處的前方。
有一次發了狂性的骷髏魔犬擺脫桎梏,向著他的方向衝來。卓玉伸出手,雙臂剛剛燃起火龍。丁蘭蘭的傀儡從地面鑽出,抬起他就往後跑,蕭長歌的植被在他的前方瞬間結出一道厚厚的盾牆。穆雪的身影從天而降,捆仙索拴住魔犬的脖頸,拼命往回來。
被兩隻傀儡舉在頭頂一路遠遁的卓玉有些茫然。明明不久之前,他還是一個受所有人厭棄排斥的人。他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