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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能下,也不會趕過來的,這是死規定,聽說領隊的師叔另有他們重要的任務。」
「可惜了,雨澤施布,雪夜華庭,嗯還有那位流火遍野。這一代弟子中最醒目的三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沒了。」
「所以我們還是別往前走了,這個地方也太過危險,我們修的是長生久視之道,如果命都沒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就是,之前的一路上,也有不少仙草寶礦,我們細細搜一搜帶回去,盡夠了。」
心中生了膽怯的同門離開,洞穴的邊緣只剩下丁蘭蘭,林尹和程宴堅持蹲守中。
「卓玉下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林尹看著那刮著颶風的無底洞穴,心裡不由產生了最壞的想法,越發焦慮難安。
腳下的大地重新開始顫抖,那個巨大的洞穴就像它突然出現時一般,伴隨著大地的一陣搖晃,迅速地閉合了。那些肆虐的風暴,恐怖的空間縫隙,和隱隱約約的神殿宮闕,都被一口吞噬。
「怎麼會這樣?小雪還沒他們還沒上來呢。」丁蘭蘭衝著那片恢復如初的地面大喊,「小雪!張小雪!張二丫!」
堅實的地面一片平坦和寧靜,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林尹伸手拉她的袖子推她。
丁蘭蘭抬起頭,看見離此地不遠之處,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光圈,月圓一般明晃晃地靜置在那裡。
光圈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向前趔趄了兩步,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單手捂住了嘴,回首低頭去看腳下的那個光圈。
竟然是當時和小雪一起跌入洞穴的魔修岑千山。
丁蘭蘭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臉上見過這麼複雜的神色。
他看起來剛剛從戰鬥中退下來,脖頸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勒痕,嘴角沁著血。卻又似乎經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滿面通紅,一臉的不敢置信和複雜難辨的悲喜交加。
以至於根本無從揣測他剛剛經歷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小雪和其他師弟怎麼樣了?岑道兄?岑大家?」程宴喊了好幾聲,岑千山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才彷彿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迅速低頭緊盯著地面那道傳送法門。
不多時,那個光圈中出現一個躺著的人影,那人沒有什麼外傷,卻面色蒼白,胸前的衣襟被自己口中吐出的鮮血浸透了,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卓玉,是卓玉。林尹,快!他傷得很重。」丁蘭蘭等人沖了上去,小心把卓玉從法陣裡抱了出來,交給玄丹峰的林尹負責治療。
法陣之中再度出現了一隻鮮血淋漓的手臂,那手臂掙紮了一下,彷彿被誰從身後推了一把,終於現出整個身形。那人傷痕累累,渾身浴血,從頭到腳糊著各種妖獸和自己血液,幾乎分辨不出面目。
「長歌,是長歌,蕭師弟!」
岑千山站在一旁,死死盯著那明亮的法陣。出來了一個人,不是她。又出來一個人,還不是她。
周圍的人歡喜地接到自己的同伴,緊鑼密鼓地開始照顧治療。
法陣一時寂靜下來,明晃晃地靜默在那裡,沒有出現任何動靜。
岑千山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指,這種感覺就像是溺水,比起剛剛被天魔的化身掐住脖頸的時刻更讓他窒息。
那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的觸感,還清晰停留在唇端。天塌地陷地戰鬥中,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心底升起一種無端的畏懼,害怕這份幸福只是來至於自己的妄想,害怕自己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快樂。
上天未必會對自己這樣慈悲,肯賜予他這般真實的快樂。
你看,師尊還沒有出來,她怎麼還不出來?
快要衝出胸口的幸福感和無名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他像是一條被放入油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