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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看著蘇歆，小聲問：&ldo;能親一下嗎？&rdo;

蘇歆咧嘴一笑：&ldo;不行，我剛剛吃了大蒜。&rdo;

左海洋也笑：&ldo;那算了，等會兒賀承乾他們還得過來，萬一我一張口，燻他們一個跟頭。&rdo;

他在蘇歆身邊坐下來，給他剝著水果：&ldo;你嘴唇都幹得起皮了，維生素攝入不足，我今天買了很甜的蘋果，等會兒吃完得仔仔細細刷牙，萬一蛀了就麻煩了。&rdo;

蘇歆不出聲。

左海洋又道：&ldo;等會兒江昶也要過來，他現在剛剛能走路，自己還是個歪歪倒，也不知道非要過來幹嘛，還得賀承乾扶著他……&rdo;

他絮絮叨叨的，像尋常那樣，盡撿些瑣碎的事情講給蘇歆聽。

&ldo;簡南方都快瘋了，竟然走路會同手同腳，怎麼都改不過來。你看見就知道了，特別僵硬，活像個機器人。陳緦也快瘋了，你知道他想了個啥辦法？他找了條狗，拴在簡南方的胳膊上，你說奇怪不奇怪，簡南方遛狗的時候就不會同手同腳。這叫什麼事兒！&rdo;

蘇歆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ldo;我們都說，這下麻煩了，簡南方上哪兒都得帶著條狗。市際通途的超音速車不讓他上，說不能讓寵物上車，得另外託運。簡南方急了，說我這是導盲犬！人家說，你眼瞎啊？他說，我眼睛不瞎，可我腿瞎啊！它總是順拐！&rdo;

蘇歆笑得淚流滿面。

左海洋起身，找了塊棉帕子，彎著腰，給蘇歆把臉上的眼淚仔細擦乾淨。

&ldo;我都不知道是該同情簡南方還是該同情他那條狗……&rdo;

&ldo;左海洋。&rdo;蘇歆突然打斷他。

左海洋低頭望著他。

&ldo;我們分手吧。&rdo;蘇歆輕聲說。

第69章 第 69 章

左海洋慢慢坐下來，他握著那塊棉帕子。

&ldo;不。&rdo;他說，&ldo;我不和你分手。&rdo;

蘇歆看看他，他轉過臉去，望著窗子。

&ldo;我已經不愛你了。&rdo;蘇歆語氣淡漠地說，&ldo;我覺得膩味了。&rdo;

左海洋點了點頭：&ldo;就是說，你把我上了，然後又想一腳把我踹了，是這意思嗎？&rdo;

蘇歆的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

&ldo;我告訴你蘇歆，沒人能這麼對我。從我爸在世的時候起，就只有我甩人家的，沒有人家甩我的。&rdo;左海洋淡淡地說，&ldo;你把我上了，你就得負責到底。&rdo;

蘇歆突然扭過臉來，他的眼睛亮得可怕！

&ldo;你明不明白這麼下去意味著什麼？&rdo;他顫聲道，&ldo;我已經完了，脖子以下全都癱瘓了！你想和一個活死人結婚嗎？！你想和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和你做/愛的男人共度餘生？！&rdo;

&ldo;至少你還活著。&rdo;左海洋心平氣和地看著他，&ldo;你知道人死了是什麼樣，你見過的。歆歆，你知道姚遠死了以後，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我每天在家裡大喊大叫，像個瘋子，我期望能聽見點兒回聲，我就寂寞成那樣。我一個人，孤零零過了八年，到最後在家裡聽見點聲音都害怕‐‐你是希望我再過回那樣的日子裡去嗎？&rdo;

蘇歆咬著牙，他的眼裡全都是淚：&ldo;可是我現在這樣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