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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海洋氣暈了，他脫口而出：&ldo;難道你就不是死了魂奴的中老年單身漢嗎！&rdo;

藍沛不為所動地點點頭：&ldo;沒錯，我和你是一類人。所以我更明白像這樣的機會，對咱們這種人來說有多珍貴。這比隕石砸中腦袋的機率還要小，左海洋，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去買彩票。&rdo;

左海洋咬著牙，一字一頓道：&ldo;藍沛，你真是越來越討厭了！我簡直不明白當初怎麼會愛上你！&rdo;

藍沛樂不可支：&ldo;你能清醒過來我很高興。議長，蘇歆是真心愛你的，這顆星球，乃至天鷲副星整個星域七十九顆星球，恐怕再沒有人比他更愛你了。&rdo;

左海洋不出聲，他低著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藍沛看看他：&ldo;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放棄這麼好的男孩子，轉而去喜歡一個成天和別人上床的老男人。&rdo;

那晚回到家中，左海洋的心緒還是亂紛紛的。他換了衣服，回到臥室，也沒開燈，就對著黑暗發呆。

姚遠給他買的那套衣服，就擱在旁邊椅子上。

左海洋想起藍沛曾經說過的話：&ldo;夜深人靜的時候，您就在心裡問問小惠的爸爸。比如說可以這樣問，&l;你覺得今天聚會裡遇到的這個年輕人，他怎麼樣？&r;……&rdo;

左海洋的目光，挪到那套衣服上。他靜靜看著那套衣服，想像中，姚遠那靜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左海洋的腦海中。

於是他就像看得見那樣，和想像中死去的伴侶開始了對話。

&ldo;阿遠，我今天去相親了。你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誰？&rdo;左海洋笑了笑，&ldo;你再猜不到的，是阿湛家的歆歆。&rdo;

左海洋將今晚發生的事娓娓道來，就像逝去的人依然聽得見他說話那樣，真誠而帶著點羞澀。

一直說到餐廳門口分手，左海洋這才停下來。

臥室裡面很寧靜，柔和的家居氣息緩緩流動著，室內空氣機無聲地向外吐著左海洋購買的香氛，那是暴雨後糙地上散發的清香，也是姚遠曾經最喜歡的味道。

左海洋靜靜等待著想像中，姚遠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幻想中的姚遠才輕輕開口：&ldo;他愛你嗎？&rdo;

左海洋想了想：&ldo;我想，是的。如果別人還可能對我有所圖，蘇歆就完全沒這個必要了。&rdo;

&ldo;那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rdo;姚遠又問。

&ldo;可是阿遠，他是蘇湛的孩子！&rdo;左海洋不安地說。

&ldo;你真的會在乎這點障礙嗎？你是這樣的人嗎？&rdo;

左海洋答不上來了。

幻想中的姚遠對左海洋微微一笑。

&ldo;眼下不用想太多，先給那孩子一點回應，做點讓他開心的事。海洋，那孩子值得你這樣做，買一份禮物給他，就算是某種獎勵……&rdo;

&ldo;難道你讓我鼓勵他嗎？鼓勵他繼續這麼做？&rdo;

&ldo;相比起根本不把你的愛當回事的人，把鼓勵送給一個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人，這又有什麼不對呢？蘇歆一定會非常高興接到這份禮物。&rdo;

左海洋鬆懈下來，他閉上眼睛，再睜開，姚遠的幻象逐漸消失。

的確都是姚遠會說的話，他暗想，生前的姚遠就是這樣，充滿理性但又十分溫柔，連口吻都不差絲毫。

也許他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