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3 頁)

藍沛的臉色比牆壁還要白，他的眼珠像死了一樣瞪著賀承乾！

忽然，他轉身拔腿離開，步履甚至有點踉蹌！

賀承乾卻緊追不放，死死跟在他身後！

&ldo;……你為什麼要回來？你是不是忘記了此刻你腳底下的這片土地，有一個人睡在裡面，拜你所賜，他孤零零睡了二十年！&rdo;

藍沛全身都在哆嗦，他像是崴了腳，一跛一跛走到長長的餐桌前，倉促地抓住白色的桌布，不停粗喘著，勉強支撐住身體。

賀承乾走過來，他故作關切地攙扶住藍沛：&ldo;學長這是怎麼了？記性壞了，身體也變差了嗎？&rdo;

他把臉湊過來，一字一頓輕聲道：&ldo;要是沈樅看見學長你這樣子，心裡該多難受啊！&rdo;

說完這話，賀承乾直起身，他非常滿意地看見那個名字像一枚見血封喉，直直穿透了藍沛的心窩！

藍沛的手指在顫抖，他雙手死死抓著雪白的桌布，好像把這柔軟的織物當做了唯一的支撐。

然而下一秒，藍沛卻忽然鬆開了桌布。

他拿過一個空碟子，將桌上的葡萄往盤子裡夾，嘴裡還喃喃道：&ldo;小霆最喜歡吃葡萄，我得給他多拿點……&rdo;

賀承乾詫異地看著他：&ldo;藍沛，你其實是沒有心肝的對吧？&rdo;

藍沛的手一哆嗦，葡萄落在桌上，但是他很快把葡萄拾起來，繼續往盤子裡夾東西。

&ldo;對了，還有蘋果乾，這孩子，為什麼總是喜歡吃水果乾？新鮮的偏偏不要……&rdo;

&ldo;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藍沛，沈樅死了二十年了，你是不是已經把他給忘光了？&rdo;

藍沛的臉頰微微痙攣，他放下手裡的碟子，又拿了一個，然後抬頭一笑：&ldo;承乾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拿，哦對了，我記得你最喜歡烤奶油小圓餅，當初你每次過來，我都得做很多……&rdo;

&ldo;你已經一點都不愧疚了，是麼？藍沛，你是不是覺得阿樅他死的活該？&rdo;

&ldo;我記得承乾你好像很喜歡甜食，哦，這個玫瑰千層蘇不錯，你要不要來一點呢？&rdo;

賀承乾更加詫異，他彎下腰，窺視似的盯著藍沛：&ldo;你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給我拿吃的？藍沛，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你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地活下去？&rdo;

藍沛拿著夾子的手，終於垂了下來，他低著頭，靜靜站在那兒，垂著眼睛，臉色浮著不祥的灰，賀承乾看見，他的衣服袖口那兒，輕輕顫抖，鑲嵌著黑曜石的袖釦，不停磕碰著雪白的瓷盤子。

&ldo;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和阿樅的兒子上的床？藍沛，你不覺得噁心嗎？你倆熱汗淋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個被你們拋在腦後……&rdo;

&ldo;錚！&rdo;

藍沛手裡的金屬夾子，在瓷器上磕碰出刺耳的聲音！

賀承乾停下來。

藍沛抬起臉，他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旋即睜開，再度向賀承乾露出一個僵硬而慘澹的微笑。

&ldo;承乾，你要不要玫瑰千層蘇？&rdo;

賀承乾瞪大眼睛，他用一種萬分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藍沛！

他剛要張口，藍沛身後，有人伸過胳膊，拿掉藍沛手裡的盤子。

&ldo;他不會要的。&rdo;沈霆淡淡地說，&ldo;藍沛，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