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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野一把抓過溫祁手裡的槍,把手伸向溫祁腰間,將他整個人摟在懷裡,鼻子在他耳廓上摩擦,「這也不是你待得地方,我會儘快帶你離開的。」
「我沒想過要離開。」溫祁快速推開他,似乎不想在溫存中停留,聲音冷冷的。「上次你沒死算是僥倖。這次未必那麼幸運。再有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
黎野望著冰冷的溫祁,沒接著他的話說,而是問,「你寧願讓莎莎傳遞情報,也不願讓我幫你嗎?」
「你見過莎莎?什麼時候?」溫祁一臉震驚。
黎野一屁股坐在溫祁尚有餘溫的床上。四仰八叉地看著他,「你別管什麼時候。先說說那一槍是怎麼做到沒要我命的?」溫祁沒回答。
黎野朝溫祁的胳膊上望了一眼,嘴角帶笑,「睡覺都戴著這塊表。」
溫祁依然沒反應。
「幹嘛那麼冷漠?你那天開槍的時候,有沒有心疼我?」黎野一把將溫祁拉過來,壓在身下。
「你幹嘛?放開我。」
「噓。有沒有心疼?」黎野小聲問。
溫祁用極度凜冽的目光看著黎野。並沒有回答他。
黎野一笑,「你不說我說。」
「其止心疼,應該說是崩潰。」
「從第一次我幫我開槍打堯九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手特別穩。最初我以往因為你是法醫,和醫生差不多,都需要握手術刀,所以才會特別穩。但是後來我感覺我的想像力不夠,我受到限制了。溫大主任可不只是法醫這麼簡單。」
「哪個法醫隨身帶著錄音筆,還偽裝成胸針?哪個法醫揣著柳葉刀出門?哪個法醫能做到擒拿格鬥樣樣精通?最關鍵的是,你是於關山的徒弟,從小就受於關山、還有我爸黎國良薰陶。法醫和刑警共同培養的人,果然優秀。」
溫祁依舊沉默,黎野話鋒一轉,「可是你太優秀也太會掩飾自己了。表明上文文靜靜和任何人都保持距離,但卻在私下不斷往深淵裡跳。甚至沒考慮過退路。」
「我聽過你的錄音。我想當時那個錄音筆你之所以交給我,是因為你實在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只好賭我不會刻意去聽。你賭贏了。我直到你離開曲江之後才從頭到尾聽了一遍。」
「從宋辰欣那個案子開始,你就已經在殷爍的安排下進入曲江分局工作。只是當時你並不知道那案子是殷爍所為。後來整齊的傷口,讓你意識到了事情與殷爍有關,你為了讓殷爍信任你,並沒有直接去揭發他,我想當時你一定很矛盾。一方面要穩住殷爍,一方面又要面對他的罪行。」
「而後來密室逃脫案件,還有美術館案件,更讓你陷入兩難。從小就一起長大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德性。但是你也不能肯定。甚至想過要阻止勸說殷爍。直到我發現他在用和你相似的眼睛,作為殺人參照物。你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同樣是痛苦。那段時間你的內心裡一定無比掙扎。一面要聽從殷爍的安排,為他盜取檔案,贏得他的信任。一面要保證自己能在案件中保持絕對清醒。包括那天在後山的開槍。我想你開槍的時候是極度崩潰的。因為你不是在向我開槍,而是在取得殷爍信任和一再堅持的警魂之間做徘徊。不過不得不說。這場徘徊,因為有了對人體結構的熟悉,才能保證兩全其美。」
黎野突然變了口吻,「但我是真的心疼。別再裝了。我知道你不是叛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趕快離開這。」溫祁說著想推開他,卻被黎野牢牢抱住。
「如果我現在是你的戰友,你還要我離開嗎?」溫祁一愣。
「我來之前,給我爸打過電話。」
「黎局?」
黎野一度哽咽,他回想著自己和黎國良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