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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芷一回屋便鑽進了被窩裡,從腦袋下面扯出軟綿綿的枕頭,氣哼哼地指著它罵道:「老流氓!」
罵完覺得不解氣,她又爬起來對著枕頭拳打腳踢一番,打得累了,才抱著枕頭癱下來,閉上眼喃喃自語:「這個娘娘腔,總有一天我要叫他脫層皮……長得好看了不起啊?長得好看我就辣手摧花!哼哼……」
烏熠擦完了外頭的所有鮫油燈,納悶今日小祖宗怎的生了這麼久的氣,便放下手中抹布,輕悄悄推開了門,轉進去一看,那丫頭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嘿,這氣生得,可真寬心。
烏熠一哂,躡手躡腳退了出去,心裡盤算著小丫頭醒來不知是什麼時候,得先去將晚飯給她放在灶子上溫著,待她醒來,定要嚷嚷著餓。
紫清宮內的帝君與文和下棋下得心不在焉,還不曉得他眼巴巴等著的小東西已經在夢裡流了一枕頭哈喇子。
文和見青陽不停地摸著尾指的靈石,好笑又無奈地將指尖棋子扔回棋笥,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從懷中掏出他那把特製摺扇,裝模作樣地扇了兩下。
青陽頭也不抬:「有屁快放。」
文和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合上扇子在棋盤上點了點,「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那許多年,她卻一直不肯答應你?」
青陽猶豫片刻,不恥下問道:「為何?」
「因為你臉皮太薄。」文和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擺出一副長談的模樣,「你和她的名字,隨便拿一個出來,那在十方天地之內都稱得上是家喻戶曉,但這許多年來,你可曾聽到有誰將你二位的名字放在一起?且不說你這份深厚的情誼,單是你與她相識這件事情,怕是也沒有幾個神仙知曉罷?追女孩子嘛,還得主動些,至少,你得讓人家曉得你喜歡她,對不對?尤其是她這般心思粗糙的,非得你明明白白說出來不可。」
青陽頷首,「我閉關的這些年時常自省,你說的這些,我也都已認識到,如今說話,也都直白許多。」
文和想起他今晨還將如芷氣得踢石凳,忍不住反駁:「您怕不是隻在我跟前直白?」
青陽:「我今日便表了白。」
這木頭樁子還會表白?文和詫異道:「你說什麼了?」
青陽:「我說娶她。」
文和:「……」
先前還恨不得將說錯話的自己團成一團,滾回玄冰洞再修煉一萬年,此時卻一本正經地將這件事拿出來邀功,也虧得文和不知情,否則他大概便要覺得自己認識的是一根活生生的朽木了。
文和恨鐵不成鋼地扶額,「你這哪裡叫表白……」
青陽皺眉,「這還不叫表白麼?」
文和:「你這是在耍流氓!」
「流氓」二字精準無比地戳中了青陽的痛處,他忍住要將文和碎屍萬段的衝動,咬牙切齒道:「那您有何指教?」
「小姑娘都是矜持羞澀的——雖說她算是個例外——但基本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你得讓她在與你的交往中漸生情愫,如此,你才能水到渠成地表白心意。」
「她若是能生出什麼情愫,我此時此刻還會坐在這兒聽你講廢話?」
青陽覺得自己大概是在玄冰洞裡待得太久,忘了文和不著調的本性,才會老老實實讓他給自己灌這麼一腦子水,「算了,原本也是個惹姑娘嫌的,我還能指望從你這裡學到什麼?」
文和:「我好歹也算見過豬跑,可您知道豬有幾條腿麼?」
他也覺得自己說了這麼一大串都彷彿雞同鴨講,氣得將棋盤上的棋子拂亂,起身往屋外走,一面走一面唸叨:「讓你個死木頭樁子再去追上十幾萬年,老子還樂得看笑話呢……」
如芷這一覺睡得很長,到第二日醒來,她已經全然忘了昨日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