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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也就過了,譬如前度金釧兒的事,你們兩個卻也聽說了罷?若是我去的晚一步,她就投了井了,那一輩子,豈不是就這樣完了?難道真個兒還能再活一世的?多少的心思,也都隨之埋了葬了……因此平兒姐姐對我說起來的時候,我也很是贊同,我常常聽寶玉說一句話,便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是個勸人‘及時行樂’的意思,唉。”
鴛鴦同平兒兩個,目不轉睛地都看著花惜,聽她說完,便齊齊地點點頭,說道:“這話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平兒便嘆口氣,說道:“你這話,叫我心裡倒是多想了,當初金釧兒在的時候,我看她那等得意之態,還想她跟著太太,總歸會有個好出頭之日罷了。沒想到轉眼之間就那樣了。似我們這樣的人,也只過一日是一日罷了,也不知會遇上何事。”
三個人說到這裡,一陣沉默。平兒雖然寄身賈璉,但賈璉那性情是個天生浪蕩的,王熙鳳又是那樣的兇狠嫉妒,雖說現在待她不錯,但她也是個“翻臉無情”的,因此平兒素來不敢怠慢,時常也有些提心吊膽。
而鴛鴦,雖然說伺候著老太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似的,但卻始終沒有終身可言,她又是個心氣兒高的姑娘,前度也跟花惜說過,是立志不當別人姨娘的,若是指望著老太太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老太太至今還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何況她也不能伺候老太太一輩子,將來到底如何出路?仍舊一片茫然。
花惜卻是個最有主張的,她只要現在小心伺候好了寶玉,別生其他事端。倘若將來水到渠成了,她自然就可以找機會“功成身退”了,只要勸著寶玉,讓他懂事些,要知道那寶玉雖然偶爾有些小孩兒性情,但不是個不通常理的,倒有些把握可以說服他放人。
何況,花惜還有秘密武器,那便是林黛玉了,前些日子跟林黛玉說的那些話,便是如此。她私心想:寶玉對黛玉情根深種,黛玉那邊她已經說服了,到時候,只要叫黛玉再一說寶玉,不怕寶玉不趕緊地答應放她走的,寶玉開口了,老太太太太那邊,也沒什麼阻礙。
相比較平兒的無路可退,鴛鴦的前路迷茫,花惜也算是三人之中,出路最為清晰的一個。
屋內一時沉默起來。花惜看看平兒,又看看鴛鴦,見一個雙眉微蹙,兩一個目光略呆,她便說道:“怎地又說起不開心的事情來了,先前明明說要開心些的,是我說錯話了麼?”說著,就起身,給她們兩個又倒了酒,說道:“我們也別管將來會如何的……只看眼下,只看此刻,倘若此刻是快活的,下一刻是快活的,時時刻刻都如此,又怕什麼將來呢?”
平兒跟鴛鴦聽了這樣“鼠目寸光”的話,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有理,便振作精神起來,平兒說道:“我算是服了襲人了,這些話,聽來有些荒唐,細細想來,卻是正理。鴛鴦姐姐,今兒是你的好日子,咱們別說那些,再喝上一杯。”
鴛鴦也舉了杯子,望望兩個,說道:“說的對極了,只看眼下便是,且咱們三個能夠時常碰面,假如有什麼苦楚,倒是可以互相說說的……怕什麼其他,想的什麼沒用的,來來,我敬你們兩個。”
花惜便伸手捂住酒杯子,說道:“哎吆,我酒量淺,不能喝太多。”
平兒笑道:“便是要灌醉了你,看你那嘴裡還能說出些什麼古怪有趣的話來!”
鴛鴦也笑道:“這裡我是最大,不喝可不成,平兒,給她灌下去!”平兒哈哈大笑,起了身,望著花惜說道:“你喝不喝呢?若是不喝,壽星女可發話了,我這就動手。”
花惜說道:“饒命,我是個最乖不過的,又最聽鴛鴦姐姐的話,自然是要喝的,不勞平兒姐姐動手。”說著,就舉了杯子。平兒掩嘴而笑,三個人將杯子碰了一碰,便又喝了。
三人喝了一會,便吃菜,又間或說些閒話,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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