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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你是蓮姑吧，快些起來！&rdo;母親可不敢讓她跪著，便是笑著相請，便道，&ldo;巧兒此女手腳不淨，前日有人瞧著將宅裡之物掩於袖中偷了出去，你等可是知道？她又是從哪個房中出去的？&rdo;

柳葉兒心下大驚，急是跪下說道：&ldo;婆婆，她原是媳婦房中暫時幫襯之人，前月將她撥出了門，許於外院做了個洗浣的管事。至於她偷匿宅中之物，實是媳婦不知。&rdo;

&ldo;我倒不是說你什麼？如今事已出，那便罰了吧。蓮姑，將她責板二十送至長安縣治罪去吧。&rdo;母親淡淡的說道。

蓮姑臉色泛了白，動了動嘴想說別的，卻是躬身施禮應下了退去。

不一會，便聽外面有哭聲傳來，一人哭呼道：&ldo;太君饒命！太君饒命，請看及奴婢幾年來盡心竭力做事的份上，請饒恕巧兒一命！&rdo;

&ldo;是誰！&rdo;母親問道。

蓮姑慌張而進，跪下道：&ldo;太君，是奴婢辦事不利。&rdo;

&ldo;是誰！讓她進來！&rdo;

&ldo;太君，奴婢桑娘懇請太君饒了巧兒，切莫送了見官。&rdo;隨著桑娘進來跪到膝行至前痛哭哀求，&ldo;巧兒是奴婢之本家，又是奴婢相見入院中的。要罰也一併將奴婢罰了吧，奴婢無怨。&rdo;一頭重重叩下。

李揚忙是遞於小荷眼色，不管如何這桑娘也是陛下所賜之人，如今戶籍雖是入了此宅，但供養之物仍是出於宮中尚局有司。

小荷聰明頓知，將母親挽住，親暱的笑道：&ldo;婆婆，今日阿郎遇事無礙也是上天之恩顧，再道阿郎方醒來，也經不得氣著。婆婆，不若這般，將那巧兒打將了出去就罷了。&rdo;

桑娘心中感激，但也知此時方是好生的求著母親，便是又哭著說道：&ldo;太君有所不知，巧兒為客戶，家中那日父親積勞成病，實是貧出不濟，實在是過不得，便將一個妹妹賤賣了。巧兒知事之後，心疼妹妹著急不已，便是一時糊塗偷拿了庫中的幾件過時之衣去。後來怕讓人知，又將每月例錢盡數攢下不用，想再補上。太君請看，這便是她央了奴婢為其攢著的數十文錢，若是再許幾月，就是足夠了。太君，巧兒雖是作錯了事，但念在為孝道之份上，就饒過她吧！&rdo;叩頭聞聲，夾以哭敘之音，自懷中取出小小之包好的數枚重寶高高舉過頭頂，那手帕之上小小的巧兒二字好是刺眼。

李揚嘆息一聲，此事不能不開口說話了，便輕輕的說道：&ldo;母親，可否聽兒一言。&rdo;

母親搖了搖頭，揮手道：&ldo;你莫要說了，母親知道。&rdo;便與桑娘道，&ldo;你所說之事可是為真？&rdo;

&ldo;奴婢句句當真，若是有半分假話，便不得好死！&rdo;桑娘復是叩一頭，但手中未穩，那幾枚重寶便是滾落在地，一枚久久而滾行，直衝撞於床腳之止方是不甘的倒下。

&ldo;唉，真是苦命的女娃！&rdo;母親輕嘆，坐於床頭說道，&ldo;想我那時為女兒，家中也是如此，雖也為族中一戶，但已是偏支。父親有薄名但豈能以此度日，想我那可憐的兄弟姐妹，生下齊頭七人，倒長成之時之剩三個！每每想及此時，便是想及小妹臨死之時，輕喚阿姊！&rdo;抹一把眼角，吸氣又道，&ldo;她死時才四歲，小小的臉上還滿是稚嫩之色，閤眼而去，手中還緊緊握了我的手指。&rdo;

&ldo;婆婆，莫要說了，莫要傷心。&rdo;小荷勸著。

母親點了點頭，看了地上的那塊手帕，朵兒忙是撿起遞過。

接過母親看了看，用手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