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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全成了大花臉,被肚子的絞痛和冷汗侵襲得花容失色,連卸妝都顧不得了。
‘沒……事,’玉玢哀聲嘆氣、無精打采地回道,‘是我自己早上喝太多珍珠奶茶了……唉,再加上要看帥哥太過緊張了吧……現在幾點了?我還來不來得及去啊?’
‘現在一點二十五,帥哥早走了,’嘉子好心地安慰她,‘沒關係,下次有機會一定會再幫你介紹的,你放心。’
難道是命中註定嗎?註定今天要讓她獨自面對艾秀人,還讓她想起小時候那件事……
唉,煩死了!
‘你保重啊,’她關心地敲了兩下門,‘衛生紙夠不夠?’
‘夠……了。’玉玢又沒動靜了,看樣子又開始在‘奮鬥’了吧!
嘉子步伐沉重地走出了洗手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會這麼沉重。
‘哎呀!’她突然間雙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皮,黑髮隨著飄蕩,雙眸亮晶晶,大大喘了一口氣,‘決定了,不要再心軟,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他整一陣子為乾爸爸報仇再說!’
然後就躲他躲得遠遠的……
因為她發現只要一遇到他,她就全身不對勁,腦袋瓜裡的神經線也會自動秀逗了好幾根。
這是什麼跟什麼?反正他們文家兄弟都是瘟神就對了,趕快隨便陷害幾下,然後少碰為妙!
嘉子連想都不敢去細想自己的行徑是不是像極了小朋友,幼稚、混亂、不按牌理出牌……
原本平靜的生活現在搞得風波處處,原本擬好的計畫現在變得亂七八糟,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瘋掉。
而且她已經開始害怕……有一天她會混淆、會弄不清究竟為了什麼而要去報復他了……
這個念頭讓她打了個寒顫。
第八章
深夜——
秀人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上身靠著柚木的床頭,絲滑的雪白大被罩住了他的下半身,落地窗外夜色朦朧,床畔的一盞燈散放著誘人的暈黃溫暖。
他手裡抱著嘉子的那本《泰戈爾詩集》,若有所思地研究著書裡的每一句美麗且耐人尋味的詩句。
她最喜歡其中的哪一首詩呢?
是那一首——
曾經,在夢中,我們素不相識,夢醒,卻發現彼此相親?
還是——
這渴望,是為了那在夜晚感覺得到,卻不能在白天看見的人?
他不斷地翻動著一頁又一頁,想象著她纖纖素手掀動著紙張時,那殘留在上頭的餘香。
秀人知道自己很不應該,不應該惡作劇地扣押她的書本,這舉止實在小孩子氣到了極點,但是他卻情不自禁,就是私心地想要觸碰一些曾經沾染過她氣息的物事。
奇怪否?他自己就覺得非常非常奇怪。
可是這種感覺卻自然得不得了,他傾盡所有學過的知識也沒有辦法解析這種感覺的本質是什麼?
突然間,電話在靜夜裡破空響起。
他隨手接起話筒,‘喂?’
一個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縹緲地鑽進他耳膜裡
‘我……是……你……的……背……後……靈……叫……你起來上廁所了。’
電話隨即被切斷!
他望著‘嘟嘟’作響的話機訝然了好半晌,然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聲音再怎麼喬裝掩飾他都認得出來!
‘嘉子,你真的那麼想整我?’他忍不住朗聲大笑,被她搞笑的整人招數惹得心情大好起來,‘真的是……’
真的是天才一個,就算整起人來都是爆笑連連。
秀人笑到都沒心思再胡思亂想了,他輕輕地闔上了書本,溫柔地吻了吻那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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