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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想去。之前媽媽送我去學校，只是因為她不想讓我整天在街上踢球打架。但是去了學校也沒什麼區別，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學習，天氣好的時候就逃課出去閒逛，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坐在教室裡面發呆。反正那也是個垃圾學校，只管收錢，從來都不會管學生在幹什麼。

我再次蹲下，抱著膝蓋搖頭。

&ldo;不想去。&rdo;

&ldo;那怎麼行。小孩子總是要讀書的。&rdo;

&ldo;我不是小孩子。我十五歲了。本來準備明年去當水手的。&rdo;

&ldo;胡說。你看周圍十五歲的孩子哪個不在上學?&rdo;

我不說話，把整個腦袋都藏了起來。爸爸有點無可奈何，&ldo;你……是不是怕別人笑話你呢?&rdo;

&ldo;不喜歡學校。學校裡的女生整天勾引我。&rdo;

&ldo;……&rdo;

我眼角瞥見爸爸很頭疼地揉自己的太陽穴：&ldo;咳咳，我可以送你去男校。&rdo;

&ldo;那更不行，我喜歡男人。看到帥哥會撲上去非禮的。&rdo;

&ldo;……&rdo;

我就這樣信口胡扯，他還不放棄：&ldo;別說傻話了，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歡學校裡循規蹈矩的生活。其實也沒那麼恐怖的。你只要不遲到不早退上課聽講就好。&rdo;我繼續堅持：&ldo;我不要去。讓我出去打工吧，我不要你養活。&rdo;

&ldo;不行。你是我的孩子，我要對你負責。你必須去上學。&rdo;他的口氣強硬起來，我也跟著頂了一句：&ldo;你只是因為覺得你的孩子應該是怎麼樣的就叫我這樣那樣，你想帶我你有沒想過我願不願意啊!&rdo;

他愣住。

上學的事情就這麼擱淺下來。第二天我看著景筠和景筌穿著整齊的制服背著書包坐進車裡上學去，忽然很羨慕。然而一想到坐在教室裡的無聊勁，我就又不想上學了。爸爸很快也去國會上班。就在我以為我不用去上學了的時候，鄭太太拿了一套中學一年級的課本過來找我，說：&ldo;這是先生特地囑咐我去買的。明天就會有老師來教你，你最好先看一看。&rdo;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根半禿的雞毛撣子。

&ldo;我家小姐，也就是你的祖母去世得早。她生前囑咐我，以後無論是先生也好，先生的孩子們也好，只要你們不聽話，我都可以代替她執行家法。看到這上面掉毛的地方沒?就是打先生還有景筠景筌的時候打掉的。&rdo;

我吐了吐舌頭，立刻乖乖地拿起了書假裝在看。鄭太太說：&ldo;以後不準當著別人的面吐舌頭。再讓我看到‐‐&rdo;她說著揚了揚雞毛撣子。

我想，爸爸和弟弟們都那麼守規矩，原來是因為家裡有個變態的管家太太。

從那以後我就學乖了。爸爸不在家的時候我就老老實實的，免得被鄭太太還有別人整。只有爸爸在場的時候才會故意激他找點樂子。所以那幾天相對還算平靜。到了週末，爸爸終於空出時間來，他決定帶我回家認祖歸宗。

車子停在榮家老宅的門口的時候，我一邊挖鼻子，一邊對爸爸說：&ldo;你說你很窮。&rdo;

他點點頭：&ldo;是啊。還有，不準在別人面前‐‐&rdo;

&ldo;可是你家的房子好像王宮……&rdo;我把挖出來的東西彈到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