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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這是青雲都城的郊外,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陵墓,確切點說,是一座陵園;普通人家自然是修不
起這種豪華奢侈的陵園,但是隻要聯想到這是太子深夜拜祭的人,一切就不難解釋。
剛才她聽他說是來看一位“故人”,她想過是“故交之人”,卻沒想到,所謂故人真的是一個“已故
之人”……這就是太子六年前剛回青雲的時候修建的、親自守喪一年的陵墓?這裡面,究竟會是什麼人?
今夜是十五,月光皎潔如紗,時候尚早,青雲都城的郊外野風陣陣吹得周遭的早春草木婆娑錯亂;
青持的身影本就偏瘦,在寒風中更是像會融進這夜色無邊中一樣。
那陵墓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的石頭堆砌起來的,在月色下隱隱泛著牙白的光澤,墓上乾淨得很,沒
有一絲草屑木渣,它靜靜地立在那兒,似乎把青持的靈魂都給吸了過去一般。
青畫不敢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青持,他從馬背上的包袱裡拿出一小壇酒、幾個杯子,輕手輕腳地
在墓碑前面一字排開,而後默默給每一個杯子都斟滿了酒。
酒香隱隱地在靜默的夜裡漸漸隨風飄散開來,青畫認得這味兒,這是朱墨的一種名酒,叫“醉嫣然”。
它是用朱墨盛夏時候的幾種果子釀成,從夏天釀到冬天才能開壇,味道甘甜,還帶著隱隱的馨香,不比
一般的酒來得嗆人:故而這種酒又頗受女兒家喜愛,便叫作醉嫣然。
上輩子她還是寧錦的時候就獨愛這醉嫣然,只因著它帶酒味兒卻不醉人,如今聞到,她突然心疼得
不能呼吸,像一枚小針在上面紮了個小洞穿過心房,而後活生生撕裂開來一般的疼痛;那時候寧錦與墨
雲曄大婚也是夏天,墨雲曄就曾經釀過這醉嫣然,只可惜她最終還是沒福份喝上,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青持顯然已經把青畫晾在一邊,他只專心凝望著那墓碑;青畫不惱,靜靜等在一邊,儘量騰出些地。
方給這重情義的太子獨處,自己則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眯著眼小憩。
無論是上輩子的寧錦還是這輩子的青畫,都不是個勤快的人,上輩子爹爹就曾經說過,寧家的女兒
是個懶散的糯米糰子,能坐著不會站著,坐久了一定瞌睡,不僅渾身軟綿綿,連個性都是軟綿綿的;哪
怕是偷溜去闖蕩江湖,她也是抱著暖爐、拖著劍,賞著盛夏的美景、喝著隆冬的醉嫣然,時時刻刻一副
懶散樣兒;只是上輩子她不自知,好好一個相府呵護了十多年的糯米糰子,被墨雲曄捏成攝政王妃後,
又給丟了。
青持那兒酒已經過一輪,他輕輕把酒倒在墓前,又重新斟上一輪;那輕手輕腳的模樣倒讓青畫有些
恍惚,依稀看到了上輩子一個熟人的影子。
“小姐,我來看你了。”青持的聲音有些沙啞。
青畫本來已經犯困,這會兒卻被他的話驚得瞪大了眼,能讓青雲太子叫“小姐”的人,是怎麼回事?
她打起精神稍稍靠近青持,聽著他又輕聲開了口:“小姐,涼酒傷身,不可多喝,這是我派人從朱墨找來
的醉嫣然,你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就愛喝;只是這酒時候太難把握,開了春味道就變了,所以我只能在冬
天的這幾天才送酒來……”
“小姐,這六年,你在青雲可曾住得慣?”
“我曾經派人潛入過攝政王府,想把你以前的東西拿出來,可是……王府守衛森嚴,屢屢失敗,對
不起。”他輕輕頓了頓道:“不過,我拿到了你以前最愛的紫玉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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