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將計就計(第4/6 頁)
。”
少年突然探身進視窗,笑容明朗,眸如星辰,他衝姜玉竹眨了眨眼,溫言笑道:
“你若能來,我會很歡喜。”
———
不遠處,一輛玉輅華蓋,四角裝飾赤金龍頭的華麗御車廂內,詹灼鄴透過明黃色窗幔,冷冷注視著小少傅對另一個男子露出嫣然巧笑。
“鄴兒,再過三個月就是你母親的忌日,朕想為她補辦一場法式,再將園陵按照太皇后的規格翻新,她當年走得突然,後來又發生太多事,虞祭的過程有些草率了,此事你有何意見?”
耀靈帝說了半晌,卻始終得不到太子的回應,男子目光始終落在窗外,顯得心不在焉。
耀靈帝擰起濃眉,抬手拂去皇貴妃遞來的茶盞,語氣不悅:
“太子,朕在同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翡翠鸞紋茶盞裡的茶水晃了晃了,有一部分茶水溢位來,灑在皇貴妃精美華麗的湘色花綾翟衣上。
天子不悅,車廂內的氣氛為之一凝。
皇貴妃眉眼平淡,耳上的紅珊瑚耳璫都未幌一下,她默默收起茶盞,語氣輕柔,提醒道:
“陛下,太子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呢。”
耀靈帝想起那夜御醫給太子包紮傷口時的場景,臉上的怒氣頓時消退三分,他緩和了語氣道:
“朕每每提起你母親的事,你總是這般冷冰冰的模樣,她當年拼盡全力將你誕下,就算你不曾得到過她的母愛,也不該是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
詹灼鄴收回目光,面色漠然,只淡淡道:“母后虞祭的事,全憑父皇做主,兒臣換藥的時辰到了,先行告退。”
太子走出御車後,耀靈帝長嘆了一口氣,他手撐著眉心,語氣失落:
“他還要朕怎麼做?朕給了他太子應有的榮耀,還從昭炎那裡把兵部的協理權要過來給他,可他心裡還記恨著朕,記恨朕將他丟在北涼十餘年不管不顧,可他也不想想,朕若是什麼都沒做,他又怎能在那種地方活下來。當年他意氣用事,讓五萬北涼軍有去無回,文武百官都要朕廢掉太子,朕砍了十幾個臣子的腦袋,鬧得朝中人仰馬翻...”
“哎...錦嫣,朕是不是做錯了?或許當初,朕不應該將他送去北涼...”
皇貴妃靜靜聆聽著皇帝的抱怨,她用香箸輕輕撥動香爐裡的檀香,嫻靜地跪在皇上身畔,抬起沾染檀香氣息的柔荑幫男子按摩頭穴。
“陛下,太子年紀還小,還請陛下再給太子一些時間,臣妾相信太子終有一日會理解陛下當年的苦衷。”
“那孩子在北涼長大,心也跟著長涼了,他恨朕就罷了,對你也是這般淡漠,虧得當年你一心求朕留下他,不惜在殿外跪了三日,雙膝還因此落下病根兒。”
“臣妾身份低賤,若非姐姐菩薩心腸,臣妾又怎能有幸侍奉在陛下身畔,太子是姐姐的孩子,臣妾只希望太子與陛下父子和睦。”
“琳琅確是個心慈好善的女子...”
提起已逝的先皇后,耀靈帝緩緩睜開眼,眸底有抹複雜的情愫一閃而過,他轉頭握住皇貴妃的手,歉意道:“方才朕沒留意,貴妃有沒有被茶水燙到?”
皇貴妃柔柔一笑,眼底滿是柔情:“臣妾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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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緩緩展開手中請柬。
這冊請柬是稀罕少見的龜甲竹所制,淡雅脫俗,請柬內撰寫了一首藏頭詩,詩中藏著受邀者的名字,從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的字跡所看,應是蕭是晏親筆題寫,就是不知他是不是為每一個賓客都撰寫了藏頭詩。
請柬上還沾著淡淡的鈴蘭香氣,姜玉竹剛想放在鼻下嗅一嗅,就被冒然闖進,挾裹著泠冽雪松氣息的男子衝散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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