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3 頁)

&ldo;啊哈。&rdo;我說。

他背對著我說：&ldo;等你回去的時候，一切都會歸於平靜。&rdo;

&ldo;希望如此吧。&rdo;我不願多想這件事，為了獲得平靜，回去也值得。

&ldo;你不和我們一起走，我感到很難過，埃瑪。&rdo;

這下我完全醒了。我望著他的背影，說：&ldo;為什麼?&rdo;

&ldo;你……是最後一個局外人。我已經好多年沒和非會員交談了‐我的意思是那種真正的交談。如果……如果你決定和我們一起走的話，那對我意味著很多……&rdo;

&ldo;你不必為把我送回火星時會出什麼事感到內疚。&rdo;我硬邦邦地說。

&ldo;是啊，是啊。&rdo;他說，&ldo;我想也是的。而且……而且我也不必認為多年前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已結束……&rdo;最後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啪啦、啪啦地向我走來。&ldo;有你的陪伴，我本會很高興的。&rdo;他緩緩地說。

&ldo;如果我想去，&rdo;我說，&ldo;有你的陪伴我也會很高興。然而我不想去。&rdo;我斬釘截鐵。

&ldo;我知道。&rdo;他望向別處，彷彿在尋找合適的言辭，&ldo;你的支援對我來說很重要。&rdo;

我不耐煩地說：&ldo;沒那麼重要吧。&rdo;這是句大實話。

他默然了。我注意到他的嘴唇緊閉，很憂鬱的樣子。而我卻別有一番情緒湧上心頭，心情豁然開朗起來。沉默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我發現自己一直倚靠在領航員的椅子上)，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扶著他的肩膀，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ldo;我喜歡你，奧勒格&iddot;戴維達夫。&rdo;我冒出了這句不合時宜的話。

當他伸手來擁抱我時，我卻跳開了。&ldo;來吧，我們一起到下面的足球場去，沒有你，這會可怎麼開呀。&rdo;我當先走向門口，非常明確自己不想再繼續這場談話了。

他在門口攔住我，一言不發地把我攬人懷中，我像是鑽進了一隻俄羅斯大熊的懷抱中，讓你感受到他那發達的肌肉，讓你明白在這世上你並不孤獨。

我也張臂抱住他，想起了我們年輕的時光。然後我們相擁著走到升降管道，來到下面擴建了的再生田……就這樣分手了。

最後一次會議在&ldo;萊蒙托夫&rdo;號清理出的一大片空地上舉行。

這是一次奇特而又勉強的會議，在任何一方看來，對方都離死期不遠了。我則感覺幾千米長的塑鋼窗戶把我和其他人隔絕開了。人們走來走去，互道珍重。一切都發生得這麼快，我實在是疲於應對。

娜塔莎和瑪麗‐安娜看到了我，我們三個擁抱在一起。我隨著人群擁到通向小船灣的走廊上，不停地說：&ldo;再見……別了……再見。&rdo;

埃裡克站在我面前一把抓住我，戴維達夫站在他旁邊。他們對視著，戴維達夫說：&ldo;她是你所留下的人，嗯?&rdo;然後，他挽著我的胳膊，領著我走向走廊。&ldo;再見。&rdo;埃裡克喊道。&ldo;再見。&rdo;我低聲應道。於是，我們來到了小船灣。

&ldo;再見，埃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