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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會下棋?&rdo;

&ldo;是的。而且我已經515歲了。&rdo;

&ldo;呀，年紀真夠大的。你是否就是挪遜呢?&rdo;

&ldo;不是，只是年紀大。&rdo;

&ldo;確確實實。&rdo;

&ldo;是的，我經歷了許許多多這樣的除夕。可是能記起的已經不多了……&rdo;

&ldo;時間太長了。&rdo;

&ldo;對。而且我恐怕到了明天就會忘記今天這一切。所以，你看看，事情就是這樣從記憶中溜走的。&rdo;

&ldo;你一定經歷了許多變化。&rdo;

&ldo;啊，那是。不過，最近這兩個世紀變化不多。事情好像不如以前變化那麼快了。不像20世紀、21世紀和22世紀那麼快，你知道。我猜想，這就是惰性。&rdo;

&ldo;你是說人口流動更慢了。&rdo;

&ldo;對，就這個意思。每個人都慢條斯理。我看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一點。&rdo;

&ldo;是嗎?&rdo;

&ldo;我也說不準。但是真見鬼，為什麼有經驗的老人鬥不贏年輕的機靈鬼?為什麼你不能不斷提高?你的創造力到哪裡去了?&rdo;

&ldo;和記憶力一樣溜走了。&rdo;

&ldo;我猜是的。唉，真他媽的，也不是非贏不可，沒有它我照樣過得很好。我不會一定要見個高下的。&rdo;他搖了搖頭，&ldo;不會像那些不死鳥的人一樣的。你聽說過他們嗎?很久以前一些人抱成一團，組成了一個秘密社團。而現在呢，他們就在500歲生日的時候自殺。&rdo;

我點點頭。&ldo;不死鳥俱樂部。&rdo;

&ldo;對，不死鳥一夥。你相信這種愚蠢行為嗎?我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幫傢伙。還有一些不要命的人我也弄不懂。似乎生命價值越高，無緣無故拿生命去冒險就越是刺激。那些完完全全的笨蛋，用鋒利的刀劍決鬥，試驗在木星上站立，在光環上的冰山上野餐……結果送了自己的小命。&rdo;

&ldo;難道你真的認為現在的生命比以前人們只活70歲時更有價值嗎?&rdo;

&ldo;當然。&rdo;

&ldo;可我不。&rdo;

他粗暴地一把將我從旁邊推倒。&ldo;你只不過是個孩子，你什麼也不懂。你不知道事情會變得多麼奇怪。&rdo;

他生氣了，把用小石擺好的圖案也推在了一邊，&ldo;在整個太陽系也只有兩百來人比我年紀大，而且在很快地一個一個地死去。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去的。我的身體將不再理會醫藥的控制，一下子停住，&rdo;……他打了一下響指……&ldo;就像這樣。他們還沒有弄清原因。見鬼，我可接受不了這一點。你知道活這麼長是什麼感覺嗎?不，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告訴你吧，我還想再活600歲。我一直讓自己的身體覺得能活那麼長。我十分高興我不是在70歲或100歲時死去。那種生活多沒意思?老弟，我做過各種各樣的事情……&rdo;

他的眼睛對著我們坐著的水泥臺，卻像是望著無限遙遠的地方。

&ldo;你做了你想做的每件事嗎?&rdo;

他搖搖頭，有點惱火。

&ldo;我也沒有。&rdo;

他輕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