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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太監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座宮殿前停下腳步。
宮殿外牆斑駁,大門上的朱漆落了一塊,門上鋪首落了鏽,怎麼看怎麼蕭瑟破敗。
鬱陶:「這兒?」
太監點頭,一甩拂塵上前推開了門。
門吱呀吱呀的響著,鬱陶:……
「這許久未曾住人,但宮女昨日才打掃過,乾淨著呢,五皇子您放心住下吧。」
「奴才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缺什麼明日告訴奴才,奴才給您備好。」
說著,太監退了出去。
環顧著光禿禿的院子,鬱陶沉默了。
良圖偷偷瞧了眼他臉色,「主子,奴才備水伺候您沐浴,早日歇息可好?」
「……好。」
穿過前院,鬱陶站在主殿門前,抬手,推門。
門吱呀響了兩聲,開了。同時,一股子塵土味撲面而來。
「咳咳——」
鬱陶側開身子,手擋在鼻子前,咳嗽起來。這一咳,撕心裂肺,眼角都擠出了淚水。
良圖忙上前輕輕拍他後背,拉著他到遠離殿門。擦了院中石凳,良圖讓他坐下。
「主子,奴才去開窗通風,散散味。」
鬱陶好不容易止了咳,眼尾還沾著淚水,低低應了聲。
良圖忍不住心酸,主子路上染了風寒,一連半月不見好。到了楚皇宮,就在勤政殿外站了一下午。回了含涼殿,眼瞧著可以休息了,這又破敗的緊,不收拾一番怎麼住人。
主子嬌貴,皇上、太子、二皇子將他捧在掌心疼愛,哪受過這些個苦啊。這才剛到楚國,就將十七年來為吃過的苦都吃了,日後該如何是好。
良圖推開窗,往院子瞧了眼,鬱陶正低垂著眉眼,手握拳頭輕輕垂著腿,時不時皺著眉輕輕吸氣。
收拾完,良圖備了熱水,伺候著鬱陶沐浴。
溫熱的水浸泡著疲憊的身子,鬱陶闔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頭倚在浴桶邊緣,鬱陶呼吸趨於平穩。
「主子,醒醒。」
鬱陶迷迷糊糊睜開眼,順著良圖動作,出浴換上裡衣。
躺上床,鬱陶抱著錦被,意識沉入黑暗。
良圖扯開錦被給他蓋了上半身,跪坐在床邊,手上力道適度的按摩著他腿部和腳掌。
「疼……」
鬱陶輕哼,皺緊了眉頭,腿不自覺往被子裡縮。
良圖握著他腳腕,哄小孩一般,「主子,不疼。奴才替您按一按,不然明日醒來腿腳疼的難受。」
鬱陶擰著眉,腿卻沒往被子裡縮了。
半夜,鬱陶踢開錦被,無意識的扯了扯衣襟。
借著月光,可看見他面色不正常的潮紅,額角還滲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鬱陶覺著,他就像置身於火爐之中,渾身熱的難受,要被煉化了一般。
「熱……」
鬱陶扯開領口,露出大片肌膚。原本瓷白的肌膚上布滿紅潮。
蹬了蹬腿,痠痛霎時襲上心頭,鬱陶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晃眼看到了陌生的床頂雕花,還有焦急衝過來的良圖,就不省人事。
姑且算是一夜無夢,鬱陶翻了個身,習慣性蹭了蹭柔軟的枕頭,繼續睡。
咦?手感……臉感不對。
鬱陶又蹭了蹭,還是覺著不對勁,強迫自己睜開了眼。
雪白的毛絨褥子。
鬱陶眯瞪著眼,瞧了又瞧,宕機的大腦終於開始工作,發現了異樣。
這褥子,誰的?
鬱陶正想著,聽到外邊傳來了動靜。
疑惑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入眼的卻是高大的桌子、椅子和……花瓶。
鬱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