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家有妒婦(第1/2 頁)
‘臣桓熙拜於陛下:
‘臣本刑家,先祖(桓範)獲罪於宣帝(司馬懿),臣之祖父(桓彝)殉於國難,捐軀以雪先人之恥,而明帝簡拔臣父為婿,妻以公主,任以州郡。
‘直至陛下(褚蒜子)臨朝稱制,荊州主位懸而未決,何司空(何充)盛讚臣父曰能,陛下稱善,遂使臣父出鎮江陵,為國西藩。
‘臣父舉兵伐蜀,披荊斬棘,期間險象環生,三軍將士之所以奮不顧身者,蓋思陛下之恩遇。
‘臣今鎮守漢中,厲兵秣馬,矢志北伐,只為報於陛下。
‘雍州石苞,殘暴不仁,百姓困苦,士民生怨。
‘時值中原動亂,臣當揮師北上,克復長安,以迎陛下,還於舊都。
‘臣頓首再拜,惟願陛下千秋萬歲,晉室國祚永昌。’
桓熙揮筆寫就奏表,交給主薄王猛過目,王猛倒也沒有打擊他,只是讚道:
“情真意切,可奉表於朝廷。”
至於文采什麼的,也就不提了,說多了,難免會傷及感情,總得給頂頭上司留幾分薄面。
桓熙倒也有自知之明,他對王猛吩咐道:
“且將奏表送於建康,至於北伐檄文,還請先生為我代筆。”
說著,桓熙為自己開脫道:
“我自小為父奔波,不曾專心學業。”
王猛倒也理解,畢竟桓熙十四歲就在為桓溫的霸業出力,如果真能寫出錦繡文章,才叫怪事。
此番桓熙向朝廷上表北伐,卻是要效仿其父,當初桓溫西征,也是向建康上表,但不等朝廷回覆,便自行出兵。
至於桓熙在奏表中提及要迎褚蒜子還於舊都,倒不是垂涎太后的美色,想要將她囚為禁臠,以供自己淫樂。
同樣,也並非是為了藉此掌控朝廷,而是用作奪取關中後,討價還價的籌碼。
畢竟江東群臣也絕不會答應遷都,桓熙壓根就不抱這份期望。
魯迅先生說過許多話,但這一句肯定是真的:人性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
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西晉開國以洛陽為都城,永嘉之亂時,晉愍帝遷都長安。
桓熙主張還於舊都,屬於是天然的政治正確。
但朝廷為了不受桓氏控制,偏安江東,必然會極力阻止,為此,不惜做出重大讓步,只要桓熙的要求不太過分,想來都會一一應允。
三軍未動,檄文先行,各地州郡兵還在當地集結,尚未開赴苞中,由王猛代筆,宣誓北伐的檄文就已經傳遍梁州八郡。
雍州士族得知桓熙即將出兵,無不暗自慶幸。
而石苞的反應也正如權翼向雍州士族所斷定的那般,他果然放棄了出兵爭奪中原。
見梁州將士都在往苞中集結,石苞認定桓熙將由陳倉道北上,他先向鄴城石遵求援,兄弟之間雖然不睦,但如今桓熙北伐,怎麼也應該共禦外侮。
又親率五萬大軍,移師陳倉,只留不足萬人守衛長安。
與此同時,江陵也是鬧翻了天。
徵西大將軍府,司馬興男氣沖沖地闖進桓溫正在辦公的廂房,桓溫板著臉訓道:
“我正與人商議公事,你不在後宅教子,來此作甚。”
司馬興男強壓怒氣,沒有當眾與他嗆聲。
佐吏們見她面色不豫,紛紛告退,唯恐走之不及,受了牽連。
眾人走後,桓溫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心虛的他討好著笑道:
“夫人何故作此慍色?”
司馬興男惱怒道:
“我聽說熙兒即將出兵關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