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吸血鬼三十(第1/2 頁)

遠遠的鐘聲, 像最遙不可及的神聖歌謠一樣響徹耳畔, 而作為罪惡種族的他們, 卻在鐘聲之下做著更加罪惡的事情……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年, 可是，卻依然像是就在昨天發生過一樣。

——其實也就是昨天才回憶過的事情, 可是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談衣微微側著頭, 墨黑色的髮絲漫不經心地垂落，漂亮的眼眸中像流淌著兩條淡紫色的星河，卻不知為何像是有些憂鬱似的，看得人心裡一揪。

一向嬉皮笑臉的人偶爾不經意地露出傷心的表情, 總是格外引人關注。沐之弦就忍不住有些在意起來，冷然疏離的目光依舊，卻在夾縫中流露出一兩分他也沒有意識到的關心。

談衣注意到沐之弦的目光，立刻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眼睛像被點燃了星星一樣忽地亮了起來，一顆小虎牙探頭探腦地在唇間隱現。

沐之弦被這晃眼的光刺了一下，心裡一慌，差點就要沒出息地避開。

面對關心怎麼能沒有絲毫表示。於是談衣很善解人意地說, “我沒事。”他仔細看了看沐之弦的臉，發現他左側的臉頰上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劃痕，好像還沒來得及癒合。

談衣點了點自己的左臉頰, 目露疑惑。沐之弦正為自己剎那的心慌與談衣的話感到懊惱，看到談他的動作，不明所以下更加心煩氣躁, 又擰緊了眉，本就生人勿近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凍三尺，活像一個冰山下來的討債鬼。

談衣以為他是不願意說，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創可貼，沐之弦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想起他早上似乎被樹枝刮擦了一下。

談衣捏著一片小小的創可貼，似乎想為他貼上。可是顧及到沐之弦對他的意見，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只把創可貼輕輕從課桌這邊推了過去。

沐之弦眼神複雜地看著談衣的動作，漆黑的瞳孔隱約透出一絲微光，但很快又被猶如暗夜般的黑暗淹沒。

談衣知道沐之弦在看他，而且近乎眼神不善，手抖了一下，連忙從“三八線”那頭退回來。安全縮回安全區後，談衣抬頭，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白得不健康的面板，正常狀態下毫無攻擊性的粉色薄唇，在清透澄澈而略帶稚氣的眼眸下，他整張臉都滿滿是少年氣的可愛，空氣似乎都隨著這一笑開始泛起了嘟嘟的小泡泡，把那些本就搖搖欲墜的小冰渣撞得幾乎灰飛煙滅。

沐之弦怔怔地看著，在片刻之間，幾乎感覺到了久違的陽光照進心裡的溫度。宛如在漫無邊際的寒夜裡忽然點燃了一把小火柴。

談衣期待地看著沐之弦，期待冰山能夠融化一角。可是突然，沐之弦眼裡淡淡的暖意卻徹底散去了，他皺緊了眉，投向談衣的一眼既冷又硬，不知是討厭這種笑容，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談衣看到沐之弦冷下臉，也不敢再笑了，小心翼翼地把笑容收起來，不由自主地咬住一點點下唇，大眼睛眨巴眨巴，顯得可憐兮兮的。

沐之弦的眉目一下子頓時擰得更緊，好像十分厭惡似的，一下子就轉過頭去，連側臉都不再給談衣，只剩下一個冷冰冰的後腦勺。

談衣這下委屈大了，又有些不甘心，剛想扯扯他的衣服，突然老師卻叫了他的名字，讓他回答問題。

談衣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筆直筆直地朝幻燈片看去，一臉鄭重，卻連問題是哪個都不知道。轉向老師的時候，他左臉寫著茫然，右臉寫著無辜，融合起來就是完美的“我根本沒有聽課”。

好在地中海老師高度近視，沒看到談衣這麼大逆不道的表情，又重複把問題提了一遍，厚厚的啤酒瓶蓋後面悠悠盪漾著幾抹期望甚高的視線。

談衣看了幾眼題目，又瞄了瞄還盯著窗角無辜小蜘蛛的沐之弦，想了想，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