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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方才,他打電話的時候,小姑娘在豎耳旁聽,動作並不明顯,只是微微側了側身體,但臉色嚴肅,生怕漏了哪一句似的。
柳逾白往她臉上瞥了一眼,笑著,並無半點和煦的意思:「準備聽了告訴潘蘭蘭?」
小姑娘一下抬起頭來,目光將看他時又立即移開,小聲,卻又清楚地反駁道:「我並不知道您是誰。」
柳逾白不置可否,問她:「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明顯緊張了,「……梁司月。」
柳逾白問過便懶再出聲了,一時間,客廳裡只有播報新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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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月餘光瞧見,對面沙發上,男人斜倚著靠背,坐得懶散,一手夾著煙,低頭,思緒放空的模樣。
她不知道對面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問了她的名字又沒下文。
她快受不了這沉寂詭異的氣氛,低頭頻頻看時間。
手機螢幕上數字跳到7:32的時候,終於響起開門的聲音。
梁司月下意識想站起來,對面分明閉目養神的男人忽地睜開了眼,望她一眼。
說不上有什麼意味,卻生生逼停了她的動作。
直到門開啟,率先走進來一位氣度雍容的女士,緊隨其後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樸實的中年男人。
梁司月這時候才站起身,先跟最後一人打招呼:「爸。」
再看向最先進來的女士:「潘阿姨。」
潘蘭蘭將手提包擱在步入廳的櫃面,換拖鞋,一面應承梁司月的招呼,淡笑問:「什麼時候到的?」
「下午五點多。」
梁國志忙指點女兒趕緊向潘蘭蘭道謝,能從老家縣城調來這兒讀書、父女團聚,全仰仗潘蘭蘭從中斡旋。
梁司月微笑,乖巧說道:「謝謝潘阿姨。」
梁國志向梁司月招招手,示意她提著行李箱過來,跟他回家去。
潘蘭蘭靸著拖鞋往裡走,一面打量著梁司月,「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
梁國志忙說:「不打擾太太吃飯了,小月剛到,我還得帶她買洗漱用品去。」
潘蘭蘭無可無不可的,等梁司月推著行李箱走到門口了,才又出聲:「梁師傅還是租房子住的?」
梁國志笑說:「哎。」
他用錢儉省,大城市房租高,物價水平也高,這回因為女兒要來,才下決心將原來的單間換成了一個小一室,準備把臥室給女兒住,自己在客廳搭張行軍床湊合。
「那讓梁小姐在我這兒住下吧。」
梁國志頓了一下,覺得潘蘭蘭的語氣不似玩笑,惶恐婉拒:「小月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
「女孩子再不懂規矩能荒唐到哪去。」
「小月一個外人,到底是打擾,而且吃穿用度……」
「柳家還不缺這麼幾個錢。況且,這不是也替梁師傅你省了一筆開支,一舉兩得的事。就這麼決定吧,吃了飯梁師傅你自己回去。」潘蘭蘭明顯不容許他人置喙。
梁國志不敢不識抬舉。
當然,他心裡清楚,這抬舉是給梁司月的,是他閨女自己的本事,他一個司機是不能隨意造次的,便笑說:「那就讓小月留在這兒吃飯,我還得把先生的車送去洗車。」
潘蘭蘭「唔」了一聲。
梁國志抬手摸了摸梁司月腦袋,「你先留這兒吧,有空我接你出去吃飯。」他欲言又止,湊近了又低聲囑咐一句,「講規矩,少說多做。」
梁司月點頭。
將父親送到門廳以後,梁司月拎著行李箱,又回到了屋內,然而眼下的形勢,卻叫她不敢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