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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蔚蔚的身上,心裡一陣酸溜溜的感覺衝上來,卻無處發洩,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我知道自己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也很心痛。然而,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哭泣,為了那個可憐的女人?那個痛苦的男人?是為了身邊昏迷不醒的吳蔚蔚?還是什麼觸動了自己身體裡某處埋藏壓抑已久的痛處?
不知過了多久,我抬起臉來,看到吳蔚蔚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我的已經失去知覺的手臂裡,靜靜地看著我,眼裡噙滿了淚水……
把吳蔚蔚送回家,我告訴簫美她吃東西壞了肚子,人都拉虛脫了,不能亂動,最好不要下床,並囑咐簫美好好照顧她,然後就離開了。
在此後的一週內,我來看過她兩次,第二次的時候她已經在收拾房子了,說是身體已經完全沒事了,請我放心,並且說:這房子要好好打掃一下,以前太髒,自己不覺得,其實還是太髒了,要好好打掃一下……
說話的時候,吳蔚蔚抬頭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繼續擦著地板。吳蔚蔚反反覆覆地說著“太髒”,我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改變某種生活了。
綁架現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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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吳蔚蔚家裡出來,我也下定了決心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究竟要改變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我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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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此後的幾周時間裡,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化,我在心裡醞釀很久的變化始終沒有出現。不僅如此,後來我甚至連渴望變化的心情和想法也沒有了,生活像用過的腳盆裡的水一樣溫和安靜。
眼看2003年的這個冬天就這樣安靜從容地過去了。然而就在開春的前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給這個平靜的冬天畫上了一個異常濃烈的句號。
事件的男主角是希言,因焦辛而起。
那天晚上九點左右,老段躺在床上發呆,我光著身子半蹲在被窩裡寫一首詩。
老段問我,又像是自言自語:“小艾真的就再也沒有訊息啦?”
我說:“你怎麼成了碎嘴子啦?我都跟你說過無數次啦,沒啦,消失了,徹底沒了。”
“噢,太遺憾了。”
“遺憾管屁用啊,沒了就是沒了。再說,小艾她本來就是天上來的,根本就不是屬於你我這一類人的!”
“是,是。”
自從小艾神秘失蹤了以後,老段表現得比我還明顯,時常嘴裡唸唸有詞,沒完沒了。
“你說她哪天會不會突然就又出現了呢?”
“我想,也許會吧。”我也真心地希望小艾會這樣做。
“你說她會不會只是去忙點什麼緊急的事情?譬如……”
“行了行了,咱換個話題吧。我寫了一首詩,給你欣賞欣賞?”
“什麼詩?”老段心不在焉。
“詩的題目叫做《擼》。”
“你又在擼了!”
“什麼叫又在擼了?”
“人工降雨嗎,一手扶牆一手忙的那種!”
“去去,低階趣味!你聽著啊——”我抑揚頓挫地開始朗誦,充滿了異樣的激|情。
快樂就在眼前
我跳躍著(顫抖著?!)追趕
枯乾的身子像架老水車
艱難但卻執著
怒放的花香
瀰漫我裸露的脊樑
深幽的山谷中
有嘶啞的歌聲
什麼在轟然倒塌?
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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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是蛤蟆!
……
還沒念完,老段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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