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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冷笑一聲,步懷珺絲毫不以為意地伸了個懶腰,見孫媽媽有些遲疑,步懷珺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卻堅定地道:「這股妖風,就留給翊王殿下自己對付吧,我看到底能鬧到什麼程度。媽媽也無需擔心,昨兒殿下曾同我說過,以後萬事都有翊王府。既然有這麼大的靠山在前頭頂著,我一個女兒家,又有什麼可愁的?」
與步宅的慵懶清閒不同,此時皇帝的御書房中,氣氛卻極為劍拔弩張。被攆出來的內侍們全都戰戰兢兢地守在外頭,豎起了耳朵聽著書房裡的動靜。
而此時的屋子裡,一身銀色長袍的駱騅面如寒冰地站在皇帝御案前,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那個正在慷慨陳詞,說得頭頭是道的御史。
而那御史身後,面沉似水的禮部尚書袁斐垂首不知在想什麼,而另一邊,岷王、祁王兩位皇子竟然也都在場。
「……皇上,這位步小姐雖說出身官宦人家,可畢竟如今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翊王殿下何等尊貴,怎能聘一個普通的平民女子為正妃?更何況,臣聽說,這位小姐與殿下早就非普通的關係,曾數次出入翊王府,甚至留在王府之中過夜,這樣的女子德行有虧,怎能登得王妃的位置……」
「放肆——」
那御史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駱騅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警告聲打斷了,那御史一愣,眼神不小心與駱騅對上,卻瞬間被那彷彿雪原上孤狼般鋒銳冰冷的目光震懾住了,不由得腳下一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駱騅盯著那御史看了半晌,嘴角挑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道:「這位大人,本王倒是看著眼生。」
那御史沒想到駱騅會說這麼一句,一時有些怔住了,定了定神才對駱騅理直氣壯地道:「微臣陸原,兩年前才承蒙皇上厚愛進了御史臺,翊王殿下一直鎮守南海,沒見過臣也不奇怪。」
「可是你既然未曾見過本王,又為何對本王未來王妃的家世人品如數家珍?陸大人也說過,步小姐不過普普通通一尋常人家的女兒,並非那些高門貴女,那關於她的事,陸大人是從何處知曉的?」
聽了駱騅一字一頓的問話,那姓陸的御史立時有些張口結舌,半晌只說出了一句:「臣是……臣是從別處聽來的。」
「陸大人不是在開玩笑吧?王妃賜婚的恩旨昨日才下,今日陸大人便已經將步家上下三代打聽得清清楚楚,這究竟是何居心?事關未來的翊王妃,本王向陸大人尋個說法,這不過分吧?」
眼見著駱騅冷著一張臉,口中的話語卻步步緊逼,那姓陸的御史頭上頃刻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坐在御案之後的皇帝冰冷的眼鋒掃過那御史,只見人的面色迅速灰敗下來,囁喏著再也不敢說什麼。
皇帝抬眼望向一身絳紫色補服的袁斐,沉聲問道:「袁斐,翊王的婚事,你們禮部有什麼打算?」
「回皇上。」
袁斐聞言上前一步,深深一躬身才答道:「陸大人雖說言語之間不夠嚴謹,但有一句話臣也深以為然。翊王殿下乃是尊貴的皇子,這是天下人皆知曉的事,因此婚事上便絕不可過於肆意了。自古以來門當戶對,皇子選妃也多為侯門或重臣之女,一來血統高貴,二來,也為的是將來在政事上對殿下有所助益。」
這滴水不漏的說辭一出,皇帝眉宇間的陰霾也略有消減,袁斐偷眼瞥見皇帝的面色,心中更有了幾分信心,語氣間也多了幾許從容:「雖說賜婚恩旨已下,可此事也並非難辦。皇子迎娶正妃之前先納側室也是歷來皆有的事,翊王殿下盡可先納步小姐為側室,待到未來王妃入府,那步小姐若生下皇孫,殿下到時候再將其抬為側妃,如此一來,那步小姐將來的位分只不過比王妃略低一等罷了,想必她也是樂意的。」
這樣洋洋灑灑一番話說完,屋子裡頓時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