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4 頁)
賀嫣想畫的是――桃花依舊笑春風。
這回對方的聲音自畫中傳來,離得遠些,還是那副信信的語調,賀嫣卻能聽出其中三分讚嘆。
那邊傳來涿玉君的一句是:&ldo;好功夫,好畫。&rdo;
兩人未曾謀面,雙雙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一人&ldo;織墨&rdo;,一人&ldo;畫血&rdo;,以柳暗花明為紙,在原先的水墨山水上又添了小橋流水、水岸人家、柴扉犬吠、石徑柵欄、茅屋炊煙。
墨進紅染,紅渲墨追。
原本的空山絕響畫出了縷縷紅塵,山水之中能畫上紅色的地方皆了被賀嫣著了紅色,
單看陣形,是一張熱鬧寫意的山水百花迎春圖,陣底下卻是兩人靈力比拼和招式鬥法。
賀嫣見那墨色著在柴扉處,輕碳副剩筆下人未成形,他卻已猜到對方要畫什麼。
――風雪夜歸人。
歸人麼?賀嫣想,誰是歸人?誰在等歸人?
賀嫣除了自己練術時用過畫血招魂,從未對人用過。原以為用了此招,定能逼退對方,不想對方一手織墨如影隨行,我進你退,你進我退,竟是難捨難分不分高下。
日頭當空,已是近午,再鬥下去,人受得了,柳暗花明裡的桃樹都受不了。賀嫣手指再點血,往陣東方的位置畫出一輪紅日升起。
不給對方喘息機會,凝靈揮手,欲添上漫天/朝霞。
只要朝霞成片著上,墨色再無著筆之處。
他這邊急風驟雨地才畫出一朵彩雲,忽覺手上一緊,被什麼握住。
眨眨眼,頓時大駭,竟是人手。
霎時意識到這手不是他二師兄和小師弟的,而是――
涿玉君!
賀嫣甩手就要摔開,卻被牢牢地攥緊。
怒目而視,看清了來人相貌。
清古明俊,遺世獨立。
兩輩子的顏控,發自內心讚嘆一聲――長得可真俊!
本該是劍拔弩張的場合,因被握著手的賀嫣有點呆,一時詭異地僵持。半晌,被驚艷了的賀嫣前世多年浸y歡場深入骨髓的風流自然流露,他用他自己覺得挺正經,而旁人一聽就覺得浪蕩的調子,笑眼彎彎道:&ldo;好俊的公子。&rdo;
說完覺得差了句臺詞,道:&ldo;我們在哪裡見過麼?&rdo;
賀嫣前世不是同,也從未招惹過男人。但他所處的公子爺圈子什麼沒玩過?別人不敢玩的,他們敢玩,別人玩不起的,他們玩的起。在那個大染缸,玩/男/人早不是新奇之事。從前不乏一些&ldo;少爺&rdo;向他投懷送抱,甚至也有公子爺看上他,向他示好。逢場作戲面子工程他也做過,遇到長得特別帥的,他也會點人陪酒。
涿玉君目光牢牢地鎖著他,聽他這一句,目光閃了閃,似有寒光,一雙墨瞳的黑的深沉。
賀嫣本要再調笑,到嘴邊的話被那雙眸子看得一怔,有一檣竦拇砭醯竟有些失語。
卻聽對方清淡的聲音擦著耳側纏著手指傳來――&ldo;別畫了……&rdo;
手指上的破口一暖,已被對方用布條綁住。
賀嫣一面想,我與他萍水相逢便針鋒相對,他管我流血做甚?一面想,畫血之術看似漫天血霧,實則皆是渲染之法,真流那麼多血,哪還有命在。
又聽涿玉君道:&ldo;這陣困不住我,不必再費血。&rdo;
賀嫣磊落一笑:&ldo;我輸了。&rdo;
確實輸了,涿玉君抓住他手那一刻已宣示他輸了。
坐陣之人被人所擒,輸的明白徹底。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