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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唇角忍不住揚起。
沈清梨暗暗鬆口氣,坐回自己的座位中央,靠進椅子的靠背裡,將腦袋縮排脖子裡,生怕身旁的人再就「宋南諶」這個話題深入討論。
舞臺場景已經換了好幾個。
正到了魯侍萍和周樸園相認的片段。
宋南諶神色不明,舞檯燈光斑駁的色彩在他的眼中閃爍。
他突然開口:「他怎麼就認不出她了呢?」半晌又接著道,「是認不出,還是不想認出呢?」
宋南諶回頭,去看身旁的姑娘,旋即,無奈地笑著搖頭。
不知何時,沈清梨已經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她的腦袋斜斜地歪在他的這一側,小嘴微張,睡夢正酣。
「這隻狡猾的小狐狸。」
宋南諶伸出手,輕輕地將她的腦袋扶得正了些。
沈清梨昨晚陪商泠女士折騰了許久,後來又惦記著宋律師的事,一整晚都沒睡幾個小時,早就困得眼皮打架。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有人在自己耳朵邊唸叨了些什麼,聲音很輕很輕,她聽不太清楚,努力想要對他說:「能不能大點聲。」可睏意到底戰勝了意志,很快又沉沉睡去。
最後,沈清梨是在聲驚雷中驚醒的。
睜開眼,耳邊飄進熟悉的臺詞,才遲鈍地想起自己這是在劇院。
一開始,她明明是在想著怎麼製造跟宋律師親密接觸的機會的,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意識一點點回籠,鼻端籠罩在一陣清淺的呼吸裡。
沈清梨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
在她鼻尖不足幾厘米的地方,宋律師也歪著頭靠在那裡,似是睡著了。
明明剛才還在指責自己的心不在焉,這會兒還不是跟自己一樣。
沈清梨想笑,忍住了。
他的呼吸很輕很淺,好像就算睡著了,整張臉上也寫著「剋制」兩個字。
沈清梨呼吸變得很小心,稍稍朝前挪動了零點幾厘米,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她的鼻尖就要蹭到他的。
劇目已經接近尾聲,整個話劇時長不短,兩小時二十多分鐘。
他們就這樣,呼吸相聞,到了故事結尾。
想到這個畫面,沈清梨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視線最後落在他眼尾那塊小小的疤痕上。
忍不住想,像他這樣自律又剋制的人,到底能做出多出格的事。
沈清梨還想往前稍稍挪一下,睡著的男人卻突然睜了眼。
四目相對,一時誰也沒說話,就像電影裡很長很長的慢鏡頭。
沈清梨的呼吸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許久,才找回自己的心跳。
強自按下心虛,沈清梨朝他扯了個笑:「宋律師睡得好嗎?」
心裡想著,但凡他懂點事,就該順著臺階,趕緊將這篇揭過。
可宋南諶偏不如她的意,直直盯著她:「你在幹什麼?」
沈清梨臉上的假笑碎裂,只能最先坐直了身子,語氣故作輕鬆:「你那塊疤怎麼回事?」
說著,還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尾點了點。
剛睡醒的宋南諶聲音帶點低啞,無所謂道:「打架,因為一個傻子。」
是沈清梨沒想到的答案,她還想追問,話劇恰巧結束,觀眾席的人們紛紛站起,為演員們鼓掌。
他們也只能跟著站起身,話題忽然被終結。
回家的路上,沈清梨託著腮,忍不住想宋律師嘴裡那個「傻子」。
作為一名小說創作者,她的腦袋不受控制地自行發散,已經腦補出一個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
忍不住偷瞄身旁的人,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