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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齊恩威死前的痛苦，是因為知道身世才會挑戰倫理的噁心，是那種自己討厭自己、隨意地對待、又想珍視自己的頹然，不過到最後自己也堅持不了。

可她用一生苦痛成就的，除了這些令他人短暫後知後覺的愧疚悔恨，並且在很久以後，也總有一天會完的情感，沉重也只是她個人的。

現在想來，齊恩威是一個體貼入微的人，高興的時候淡淡的愉悅，不高興的時候冷冷淡淡，但卻從來沒有朝人發過脾氣，或者針對他人，不必擔心她有陰暗的心思記憶體。

她就算是急著上廁所也不會越過長者奔跑；看人收拾垃圾，也不會過去高高在上地扔垃圾；而且也從來不會倚仗身份給人麻煩，肚子餓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也只會說一句，&ldo;你去食堂吃的時候，給我帶根玉米就好了&rdo;。

這些不計較的看不見的好處他們突然回憶起來了，以前只記得她的斤斤計較，殫精竭慮地嚴肅工作，當時卻都是忘記了。

其實本來人死去的時候，生的人記得大都是逝者好的方面，可當時被被鋪天蓋地的大眾媒體的風向帶走……呵，虧他們自己還是警察，卻根本沒有想過其他，被仇恨的公憤帶著走，而無法分辨。

其實又有誰能說他能真正看得到一個人的真正面目？一個人的內心又有誰能窺探？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就無限放大的本能，簡直是管中窺豹的一葉障目。

猶記得，唯一一次她和別人在食堂吃飯時，她一直靜坐著只是喝水，旁邊的人問，&ldo;他為什麼不給你筷子？&rdo;。

齊恩威淡淡一句，&ldo;可能他覺得我可以用手吃吧&rdo;。

那人奇怪，&ldo;我怎麼覺得，你到現在都不問人要筷子是因為你不喜歡吃吧？一直看著，我看你能看出什麼花來……&rdo;。

齊恩威，&ldo;沒有啊&rdo;。

那人，&ldo;什麼？&rdo;。

齊恩威，&ldo;花&rdo;。

還有一次，兩個女警在警局裡面對話，一個人曬她的新婚鑽戒，另一個人卻煞風景地說那麼小個便宜死了，這本來不該是她會管的事，她卻在旁邊淡淡地加入了討論，&ldo;你丈夫親手挑的吧？情意肯定很重……&rdo;。

&ldo;哎呦，齊恩威，你看我，鼻子好大呀，好醜！&rdo;。

&ldo;我鼻子挺小的，甚好&rdo;。

&ldo;我……這是因為我腎不好嗎？&rdo;

&ldo;奇怪咧，你腎好不好我怎麼知道？&rdo;，齊恩威端的一臉純良無辜，該是真不知道。

還有一次，是一個人問另一個人問題，&ldo;你是不是喜歡齊恩威？不然為什麼她一出去你就跑到她的位置上坐著，想感受她的氣息？&rdo;。

剛好忘東西折身回來的齊恩威也聽到了，平日裡都是一張冷漠臉的她，為了避免別人尷尬，也還是會溫和些臉順著開玩笑緩解尷尬。

所以她頓一下，然後說了聲&ldo;謝謝&rdo;，才又離開了的……

不過也是，依照她的性情，不多不少，她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而那些的這些，他們全都記起來了。

而且就在最後影片上內容發生的那天，本該不用她出動的，她卻出發了。

那天她嗓子沙啞，卻還是特地主動去問了線報的具體內容，當時有人還問她，&ldo;你聲音怎麼那麼奇怪&rdo;。

她一愣，也沒有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