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訕地笑著,從屋裡走出來,受寵若驚地接過了用最大號海碗裝的麵條,轉身進了屋。
然後,就聽見“哧溜”、“哧溜”一陣響,幾秒鐘之後,安然端著個空碗出來了。
張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抬腕看看錶,六秒鐘,一斤半面條已經進去了。這小子大概是個口袋,一張嘴,袋子口兒就開了,然後一碗麵就倒進去了。
很輕鬆的樣子。
張玫有些艱難地說道,“小弟,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玫姐你吃了嗎?”
“我不吃,我不餓,只要看你吃飽了,我也就不餓了。”
張玫強忍住內心想吐的衝動,媚媚地說道。
“哦,玫姐,我進屋睡覺了。”
安然低著頭,退進了屋,“吱呀”一聲,門關上了。
張玫心裡這個氣,她剛想說“你不請我進屋坐一會兒嗎?”然後便看見兩扇門殘忍地關上了,讓她心裡冰涼冰涼的。
“不解風情的小崽子,我就不信了,咱們走著瞧。”
張玫心裡發狠地說道。
不過,此刻的安然心裡已經發生了極其細微的變化,張玫的影子已經透過這一碗麵條闖入他的世界,雖然潛藏在某一個角落裡,畢竟還是進來了。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女人關心過他。
父親的愛,再溫柔也帶著幾許鋼性,它不同於女性那種溫柔的母性的愛,所以,安然頭一次感受到了這種異性的呵護,而且還是一位與自己同年齡段的異性,要說內心深處沒有感到震憾觸動那是假的。
可是,對他來講,他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對張玫有非份之想,在安然心中,兩個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是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而張玫則是城裡的美麗少女,人家用哪隻眼睛都不會看上他的,他又何苦自做多情?
越想,卻越是悲苦,忍不住想起了諸多往事,眼淚,就禁不住地往下流了。到後來竟然壓抑不住地哭了起來。
十六歲的少年,本來就經歷著生理上欲說還休的狂暴期,心情總會如雨後的路面,泥濘不堪。如今,又歷盡人倫慘變的、人世坎坷,再堅強的肩膀也扛不住塌下來的一片天。
一時間,悲從心來,安然傻坐在桌子旁痛哭失聲。
張玫就在隔壁,剛睡下。然後,便聽見一陣緊似一哭聲傳來,細聽,是安然的。
心裡罵了一句,“大半夜的,不睡覺,嚎什麼喪?”
剛罵完,眉頭一挑,忽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安然正哭得起勁,忽然間就感覺香風撲面,一隻雪白的手遞過一面香噴噴的手帕。
他也沒理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抓過來捂在鼻子上就是“撲嚕”一聲,張玫恨得心裡要滴出血來,那張手帕可是她最心愛的蘇繡,這小子竟然拿著來擤鼻涕'奇‘書‘網‘整。理'提。供',還有沒有人性了?
安然連擤鼻涕帶擦眼淚,好好的一張手帕,一會兒的功夫就臭哄哄的像一張剛用過的廁紙了。
“小弟,你怎麼了?”
張玫擺了一個最美麗的造型,輕輕在他身畔坐了下來,一隻手輕輕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拄著下巴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柔柔地問他。
別看年紀小,她卻很會賣弄風情,這要去坐檯,準保是個好價錢。
其實,賣弄風情這個東西不服氣都不行,全是天賦,有人天生就會,有人後天怎麼學都學不來。張玫就屬於這種極有天賦的女人,不用學就會。勾男人,尤其是安然這樣未成熟的小男人,那是手到擒來。
“玫姐,我……”
安然心裡苦,可是,這種苦他沒法說。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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