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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拿著棋子的手,卻逐漸收緊。
彷彿要將它嵌進掌心。
他懂他們話裡的意思。
他們不反對何愈和他在一起,只是希望,在他病難以治癒的前提下,主動提出分手。
離開何愈。
她是用愛澆灌長大的,而他什麼也不是。
什麼也沒有。
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在沒有光的時候,人們習慣在黑夜中前行。
後來出現光了,適應黑暗的人,只會拼盡全力的想要抓住。
何愈就是他的光。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萬一他的病,永遠也治不好,那何愈怎麼辦。
她本該有很好的人生的,不該被她拉進泥潭。
想了想,他又覺得。
哪怕是地獄,他也想拉她一起下來。
他厭惡自己的陰暗,卻又不肯鬆開手。
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在體內衝撞,每個夜晚,他都在失眠。
吃了安眠藥也於事無補。
他睜著眼睛,不讓自己睡著。
好像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就能贖罪一樣。
第47章 第四十七種愛
回去的路上,徐清讓很沉默。
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他神色專注的觀察前方路況。
何愈坐過去了一點,問他:「我媽剛剛和你說什麼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稍緊,指節泛白,又鬆開。
他搖頭,聲音低啞:「什麼也沒說。」
何愈疑惑:「真的沒有嗎?」
以她媽的性格,她還以為她會說出一些讓徐清讓主動提出分手之類的話。
還擔心了好一陣,想著怎麼哄他。
沒想到居然沒說。
她鬆了一口氣,坐好,靠在椅背上。
歪頭小憩。
有點困,眼睛都是酸澀的。
她歪頭,進入夢境。
連綿起伏的山巒,她變成了一棵大樹,抬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翠綠。
眼瞼有點癢,輕微的顫動,然後睜開。
男人往後退了一點,她抬眼,正好看見他的薄唇。
從她眼睫離開。
何愈笑了一下,伸手去抱他:「剛剛偷親我了?」
他不動,任憑她抱著,沒有說話。
似是預設。
何愈又問:「為什麼要親我呀?」
明知故問一樣。
他仍舊沒有開口,只是抱著她的手,逐漸收緊。
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一樣。
哪有什麼為什麼。
只是看了很久,突然覺得喉嚨乾澀。
身體脫離了大腦的支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吻了上去。
想從眼瞼一路吻下去。
他真的很容易滿足。
從前是,現在也是。
何愈被抱的喘不過來氣,推了他一下,沒推動,索性就放棄了。
她抬頭問他:「我睡了多久?」
正好能看見他的下巴,玉瓷一般的白,線條鋒利而性感。
聲音帶著一絲暗啞的沉:「沒多久。」
何愈眨了下眼:「沒多久嗎。」
她怎麼看外面天都黑了。
然後他又說:「才三個小時。」
……
這還沒多久?
他抱的不那麼緊了,何愈脫離桎梏,解開安全帶。
往車窗外看去,景色有些熟悉,卻不是她家附近。
「這是哪兒?」她詫異,按下車窗,探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