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此悽慘(第3/4 頁)

他有過母親，只是母親被他吞噬，他們合為一體！

“……”

那份柔光，彷彿獲得救贖的神色，緩緩滑落的淚珠，讓高陽感到——危機！

生命將被吞噬的危機，那非【黑貞德】的偽裝，也不屬於真正少女的情感，更像是野獸對獵物的‘感激’。

人類品嚐桌上的豬肉，能否想象豬被宰殺時的哀鳴、哀嚎、哀傷、哀痛、哀鳴……呢！

食肉的人類是否會感謝它們的饋贈？

尋常情況下不會有。

唯有極度飢餓時，才會對眼前的食物流露【感激】之色，因為這樣能活下去……

這份感激猶如汲取母乳。

人降生於世，依賴掠奪存活，嬰兒以啼哭喚醒母愛，得以被哺育。

不僅人類，鳥巢中的雛鳥，草叢中的幼獸，海洋中的小魚，都會呼喚母親，求得食物、庇護、嬉戲……

不【食】，生靈無法生存！

而傑克流露的感激便是如此。

“媽媽……我想吃呢，我想吃呀~！！”

未動用彎曲的尖刀，傑克直接啃噬【趙子龍】的手臂，他銳利的牙齒非普通人所能及，輕易撕下一層肌膚，野獸般的進食正在上演！！

“不要……啊嗷嗚~”

高陽的瞳孔劇烈收縮，比起痛楚，更懼怕被【食】的恐懼！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傑克痛哭著咀嚼【趙子龍】的血肉，那懷舊的味道，柔嫩的血肉與腥氣充滿口腔、胸腔乃至腸胃！！

“……”

高陽靜待被吞噬的命運，然而很快結束，傑克滿足了，是的，含淚咀嚼他的血肉，心滿意足。

該慶幸還是？

劇情的崩壞不斷挑戰他的承受極限，幸虧他是個頹喪的修士，見識過諸多詭異、黑暗、壓抑、陰鬱的修真典籍，承受力大增，然而親眼目睹與親身體驗仍有差距！

“媽媽，吃了呢~不，你生氣了嗎？他是爸爸嗎？不是呢~真遺憾，好想吃掉爸爸呀~！這樣一家人就能團聚了呀~……”

傑克小巧的舌頭輕舐【趙子龍】血肉模糊的傷口，那一層肌膚消失，落入他的腹中！

“那個，我們做個約定吧？如果你要吃我，能先讓我斷氣嗎？我對死後的事不感興趣，所以麻煩你，殺了我，多砍幾刀再死也沒關係……

對了，反正要死，再叫我一聲爸爸吧……這樣被吃掉，也顯得有意義些。”

高陽徹底認命，任人宰割，此境再明顯不過！

“不，你不是爸爸呀~傑克有媽媽就足夠了呀~媽媽和我也不需要爸爸的，不過，大叔，謝謝你，告訴我，【愛】是什麼意思呀？”

傑克的殺意似乎消失了，雖然情況未變，但看他的眼神柔和許多，儘管這柔和在【趙子龍】看來是恐懼。

“可憐的孩子，竟不懂【愛】的含義？罷了，能多活片刻，與你交談已足夠……

聽好，所謂【愛】，是毫無保留的付出，【愛】是世間最難解的字眼，因【愛】是不求回報的，當然，這只是我一己之見，或許有人認為愛也有求報之心，但那隻能稱為交易，而非【愛】。

當你愛上一人，起初，那份情感是純真的，僅為表達愛而生，人因有愛而降生 在無盡的虛空中，即使失去了所有，這片天地仍賦予生靈生存的契機，這是天地的慈悲，給予你延續生命的恩賜，時刻在你身邊播撒著庇護的種子，以此維繫著生命的輪迴。

若無關愛，便如塵埃消散……

愛，無形無界，超越一切束縛……或許我描繪得過於宏大，但每個生命皆因愛而生，你存活至今，也是被深深眷顧著，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