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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夢中那些厲鬼口中令人不寒而慄的詛咒，江槿月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道：&ldo;他是為了我嗎?可這不對吧，我怎麼可能會被打入無間地獄?&rdo;

即便她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他也不該闖天牢下地獄吧?更何況，那個笑起來眼中似有光芒的紅衣姑娘，實在也不像作惡多端之人。

城隍爺連忙擺擺手，聳聳鼻子無奈道：&ldo;您說笑了，誰能把您打入地獄啊?這正是老朽想不明白的，可判官不願多言。老朽只知，今日的局面，全因你們執意逆天而為，這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rdo;

又是代價。無數人對她說過這個詞，她真的快要聽得厭煩了。

想重回陽間，她需要付出代價。她必須看著沈長明死去，這也是她要付出的代價。看似公平得很，所以他們個個說得冠冕堂皇。

那他們究竟要為逆天行事，付出什麼代價?墮入凡塵，生生世世相見不識，歷盡生老病死、陰陽兩隔之苦，還不夠嗎?

&ldo;代價?&rdo;江槿月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抿著唇嗤笑道，&ldo;前世的他，很喜歡人間，絕不可能害人。若真有災厄，他定不會坐視不理。難道救人於水火，也算逆天行事嗎?&rdo;

幻境中，星君曾說過，人間是個有趣的地方。雖不過隻言片語，亦能看出其並非窮兇極惡之人，這樣的人卻被逼到逆天而行嗎?

&ldo;當年我們不過數面之緣，可我知道你們都是良善之人。您當時出世不久，性子天真，與凡人說話也是沒架子的。他與某些目中無人的神祇相比，也是極平易近人的了。&rdo;城隍爺咂咂舌，眼神中有些惋惜。

城隍也不懂為何偏偏他們兩個要遭受這樣的劫難，願意行走於人世間，懲惡揚善、幫扶弱小的神明，難道真會犯下罪孽嗎?

&ldo;既如此，若天道要罰他，那錯的就是天，不是他。&rdo;江槿月把手一攤，沉吟片刻又堅決地補充道，&ldo;或許怪物說得對，天道本就不該存在。&rdo;

&ldo;這話可不能瞎說!天道高於三界眾生，維持萬物運轉，是很公平的。若天道亡了，不就失了秩序?一念成神、一念墮魔，您萬萬不能有這種心思啊!&rdo;城隍爺臉色煞白，被嚇得一哆嗦，戰戰兢兢地抬頭，彷彿要透過城隍殿看向天穹。

公平?世間從未有過真正的公平，人間如此，想來所謂天道亦如此。江槿月微微一笑，打趣道：&ldo;您緊張什麼?我現在不過是凡人，哪裡能威脅天道運轉?您也太看得起我了。&rdo;

&ldo;說到也是。罷了罷了，我只盼著你們過得好，我還等著上王府吃酒呢!&rdo;城隍笑容款款地看著她，擠眉弄眼地試探道，&ldo;您願意回來，可是想通了?老朽鬥膽問問，您如今怎麼看他?&rdo;

不知為何，城隍彷彿對他們之間的事格外上心，當初就是他非要帶沈長明去看什麼三生石，簡直莫名其妙、多生是非。

江槿月故作深沉地低頭長嘆，許久才給出回答：&ldo;就那樣，湊合過吧。&rdo;

城隍被她這話一噎，良久才試探著追問：&ldo;星君大人這一世確實脾氣古怪，但老朽覺得，他還是有些優點的。&rdo;

&ldo;您想什麼呢?&rdo;江槿月將九幽令收好，提著縛夢轉身離去，邊走邊輕聲笑道，&ldo;我可是要永遠陪在他身邊的。如果這算逆天而行，那我也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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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在認真地為了自己的目標奮鬥努力!

唯有城隍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