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2 頁)
淑妃娘娘彷彿已經徹底忘了自己也是鬼這件事了。而且她也能在白天現形,可至今江槿月也沒看出她有什麼過人之處,更別提兇了。
看來厲鬼也分三六九等,淑妃娘娘這樣的大概屬於末流。
&ldo;是什麼東西,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現在村外有家丁守著,不管什麼東西都插翅難飛。&rdo;沈長明說罷,兩個活人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那間屋舍走去,把末流鬼魂落在了身後。
淑妃愣了愣,連忙跟上了他們,邊走邊問道:&ldo;你確定是那東西插翅難飛,不是我們?&rdo;
江槿月撲哧一笑,全然不顧對方有些許討好的眼神,故作嚴肅地答道:&ldo;你若是害怕就留在這裡吧,如果有什麼東西來找你麻煩,那你就自求多福吧。&rdo;
此話一出,淑妃當即選擇了閉嘴,生怕他們兩個真的在危急關頭拋下自己。
越往江練村深處走,周遭的景緻也變得愈發駭人。四下隨處可見倒塌的屋舍,還有許多焦黑的枯樹,看得出來,這村子確實曾遭火焚。
除卻枯樹外,入目最多的便是殘留在屋門上、柵欄邊的暗紅血跡,偶爾也能看到幾把折斷的刀劍和鏽跡斑斑的菜刀。
或許在災厄降臨時,村民們也曾奮起反抗,可惜還是幾乎無人倖免。
江槿月微微蹙眉,這裡的氣氛實在過於壓抑,縱然現下是白天,她依然渾身不適,每走上兩步都要回頭看上一眼。
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不僅從未消失,反倒變得更為強烈了。她總覺得,自從他們踏入鬼村,就有什麼東西悄悄甦醒,現下它就躲在暗處,肆意窺伺著這幾個外來者。
想再多也無意義,更何況,無論是人是鬼,在九幽令面前都不值一提。
江槿月搖搖頭,望著被荒草覆蓋的井口,嘆息道:&ldo;臨城的知縣大人真是睜眼說瞎話,江練村都成這副模樣了,他竟能將一切歸咎於疫病?雖說知縣不過是七品小官,但這樣的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是有些勉強了。&rdo;
&ldo;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有些人總是無所不用其極,倒也不論官大官小。這樣的官,朝中還少嗎?唉,謝大人這樣光風霽月之人還是太少了。&rdo;沈長明答得很平靜,彷彿早已司空見慣,他話裡話外對淑妃娘娘的父親倒是讚賞有加。
也是,在縣太爺的管轄範圍內發生這麼大的命案,他卻連兇手是誰都查不出來。這等無用草包,若不想人頭落地,也唯有瞞報這一條路可走。
駐足凝望著殘破荒涼的村落,江槿月低頭嘆道:&ldo;作為父母官,不替枉死的百姓討回公道,只在乎一己之私。如此是非不明、公私不分,他當的是個什麼官啊?&rdo;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記起了判官大人的好。雖說判官嘴巴是毒了些,好歹他辦事公正,至少手上應當不會有冤假錯案。
若是能夠,真希望他能抽空來凡間幫著管管,也好讓某些貪官佞臣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清官。
看她滿臉沮喪,沈長明想了想,便笑著寬慰道:&ldo;待我們下山,也可順道去教教他什麼是為官之道。&rdo;
他是笑容清雋、語調溫柔,江槿月卻覺得,以他的性子,&ldo;教&rdo;的方式多半不會正常。
大約不是砍了就是斬了吧,總歸好不到哪裡去。
幾人很快走到了那處屋舍外。殘缺不堪的柵欄東歪西倒,屋門緊閉,門上還貼著一副被血汙浸透的對聯,兩道紙糊的窗子上結著個碩大的蛛網。
一看便已荒廢多年了,與其他屋舍也無甚區別,屋子裡一片寂靜,實在不像有人。沈長明回過頭看向淑妃,淡淡道:&ldo;你確定你看到的那個人就是進了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