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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瘋嗎?」
「還真想立刻馬上,就看到那個場景呢。」
叩,叩,叩。
像墜湖的石子墜入湖時泛起的水花,只留得一小串氣泡,就再無蹤影。
「渡哥。」
衛盛朝站在房門前,整個人都快貼到門上去,企圖竊得一點點聲響:
「渡哥,睡了嗎?」
房門從裡面開啟。
衛盛朝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他拍了拍心口順過那口氣,才抬眼往上看。
「你怎麼還會來。」
魏野渡凝眸,壓低著聲開腔。
「是北哥讓我來的。」衛盛朝生怕魏野渡一個反手就關上了門,他趕緊從縫隙溜了進去,「這是他給你的東西。」
魏野渡僵著臉看著跟猴子似的衛盛朝: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衛盛朝撓撓頭,將檔案往魏野渡跟前一遞,「他說,這是他還給你的禮。」
魏野渡視線往下,定在那份檔案上,好半晌,才伸出手接了過來,翻開去看。
「渡哥……」衛盛朝抿了抿唇,「其實北哥只是一時生氣,你這次真的鬧得太大了,不過你放心,北哥這麼疼你,等他消了氣就行了!」
魏野渡纖長的指尖捻起一頁,翻過。
衛盛朝小聲:「所以渡哥,你千萬,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魏野渡沉默。
「我不打擾你了,你記得按時吃飯,好好休息。」衛盛朝後退著往門口的方向移,聲音越來越小,「有事打我電話,我馬上就到。」
說罷,衛盛朝轉身就想往外走。
可還沒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輕輕一聲資料夾扣上的聲音。
魏野渡的手在顫,酥酥地麻,聲音像被尖銳指尖調撥過的琴絃:
「多謝。」
衛盛朝耳尖一顫,小夥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都是我應該的……」
「還有」
魏野渡沉聲,他捏緊了手上的資料夾,眸底罕見地露出了名為感激的亮光:
「麻煩替我跟江北說聲,謝謝。」
每個人都會犯錯。
我們不是當事人,沒有資格去替受害者述說加害者的歉意。
可起碼,此時此刻的感激,是真的。
七月中的一個深夜,在娛樂圈最大一個頂流的瓜沸騰了半天之後,頂流本人終於現身
一封狀告當年所有參與過網暴的媒體以及他本人偏激粉絲的律師信。
密密麻麻,有條有理,詳細到每一個ip,以及人身攻擊與造謠的截圖。
還有一封從未有過的,自我剖白。
第六十八章 魏野渡親筆長文。
「魏野渡v:
大家好, 我是魏野渡。
很抱歉,在事情發酵了這麼久後,我才第一次站出來, 回應這些東西。
這是一封, 遲到了整整五年的道歉信。
我的確是個多年的躁鬱症與失神患者, 或許通俗點來說,就是你們口中的精神病。
是先天遺傳。
我跟阿蘊,十五歲就認識了。
我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 每次發病,其他人都說我是怪物,看見我的時候,面上不是嫌惡就是厭惡, 我原以為,這輩子左右不過是在泥潭中反覆打滾,重複著最垃圾無用和絕望的人生。
可是, 阿蘊出現了。
在我母親去世之後,每次發病,都是我一個人在骯髒又狹小的四方泥瓦房中痛苦地打滾
那是你們永遠也想像不出來的,我的模樣。
然後阿蘊她推開了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