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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是他們。
「我不想被折磨一輩子。」魏野渡痛苦地合上眼,「阿蘊,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我寧願你留在國外一輩子。
「他悉心打磨,苦心培育,怎麼可能肯輕易放手。」孟時蘊冷聲,「是我們痴心妄想。」
魏野渡睜開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沉默半晌,嘶啞著開腔:
「我們能做什麼?」
孟時蘊嚥了口唾沫,潤濕自己晦澀的喉,她抬頭,想去尋皎潔的月,許久,才開腔:
「魏野渡,我不想忍了。」
「他不是我們的救世主,也不該妄想去當造物主。」
那個男人,他不是神。
他不過是以惡劣的言語和暴行,在那個三不管地帶封閉為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直在強加賦予我們荒謬的情感,用極其扭曲的東西去塞滿一群幼童的心靈,否認一切,打擊一切,而後試圖培育以他為尊的三觀和世界觀,僅此而已。
還想讓所有人的軀體和靈魂陪他一起腐爛在那無人問津的谷底。
世間的所有負面和陰暗,都是他眼中的利器。
「魏野渡,那都是錯的。」
孟時蘊唇瓣張合,眸中意味逐漸陰狠:
「苟延殘喘的不該是我們,該得到報應的是他!」
「該下地獄的,是周承安。」
「他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
魏野渡思緒回籠。
孟時蘊臉上一片冰涼。
她伸手去摸,指尖觸及到濕潤,孟時蘊咬著牙垂眼去看
是淚啊。
是多年被賦予滲透在骨頭的懼怕,也是被壓制多年的恨意。
還有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孟時蘊才聽見電話那頭的魏野渡,傳來了輕輕、卻堅定的一聲:
「好。」
孟時蘊指尖微微蜷縮。
她聽見那頭的魏野渡落音很輕,卻字字鏗鏘有力:
「阿蘊啊。」
他說。
「做你想做的。」
「錯了算我的。」
第五十三章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個局……
雲霧散開, 明月從中探出。
那彎明月太過耀眼,以致於晃了孟時蘊半瞬,好似在叫她分神。
可胸腔裡那顆跳動的心已經太過瀕臨。
「魏野渡。」
孟時蘊終於啞著聲開腔, 可聲線都塞滿了諷, 又重新披上了她的甲:
「管好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不會去祭你的墳。」
話很難聽。
可那頭的魏野渡卻笑了,笑得眼神都清明瞭些:
「我知道的,阿蘊。」
他垂眸, 抱住了一旁的被子,將頭埋了進去,聞到了熟稔的香水味,那顆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你也要好好保護你自己, 如果有那天」
魏野渡眸色一暗,他一字一句:
「永遠不能有那天,阿蘊, 如果有,那我會跟你一起。」
孟時蘊抿唇。
「周承安是個狠角色。」當開了這個口,再提這個名字就容易多了,孟時蘊壓得很低,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現在再加上魏旭……」
她沒有說下去,可魏野渡卻明白她的意思:
「魏旭本身就是跟周承安一路過來的人,蛇鼠一窩。」
孟時蘊掃了掃四周,眸色很深:「當初魏旭入獄,他……」
「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可是阿蘊,真的不是我。」魏野渡打斷她, 聲音嘶啞,「那時候的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