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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裡,希望聞人危心裡那塊對百姓的裂隙能填補幾分。
但真的等要離開的時候,聞人危卻倒下了。
這可嚇壞了謝瑤。
回程暫時被推遲,謝瑤看著明燈為聞人危把脈,一顆心揪到了嗓子眼。
明燈:「聞人施主沒什麼大礙,憂思過重,猛然放鬆之後低燒而已,興許今晚就好了。」
謝瑤點頭。
明燈踟躕片刻之後,說:「有一件事,貧僧想和施主聊聊,關於您也關於他。」
「好,出去說。」謝瑤替聞人危捻了被角,然後和明燈一起出去了。
「說來奇怪,明明我和施主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卻覺得施主眼熟。」
謝瑤揪緊自己的衣袖,「何出此言?」
明燈微微一笑,「阿彌陀佛,施主不必緊張,佛家講究一個緣字,興許我與施主有緣。幾年前,我替聞人施主算過一次,簽文上呈現,聞人施主雖有封狼居胥之能,治世之才,但可惜命犯七殺,且戾氣太重,最後也左不過一個亡國命局。近日再算,卻發現他的命格和以往不一樣了,我猜這個變數多半是因為施主您。」
「然後呢?」謝瑤問道。
明燈笑了笑:「貧僧不才,雖是出家之人,但也總被俗世所擾,修行不深,但也有為天下思慮之心,既知施主不是俗世之人,也就想拜託施主,替天下蒼生想想。」
謝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聞人危身邊的,而這時他正欲下床。
「你幹什麼?快躺下。」謝瑤道。
聞人危站在原地,等謝瑤回來,由她扶著他才躺了回去,以往厲色的人因為生病顯出三分脆弱,「我醒來見你不在,以為你又消失了。」
「我能去哪。」謝瑤拍拍他的肩,讓人安心躺下。
聞人危累極了,拉著謝瑤的手再次睡著,夢裡也皺著眉。
謝瑤見狀,替他把眉心的川字撫平,然後盯著他的睡顏瞧了一會兒,也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謝瑤人在馬車上,聞人危已經帶著她要往京城趕。
小桌上放著一張密函,謝瑤沒動,聞人危見了醒了道:「京城亂了,有人趁我不在,想要篡位。」
謝瑤:「不會這麼倒黴吧。」
「想什麼呢,倒黴的不是我們,而是他。」聞人危將紙團了團,道:「篡位的人你也熟,謝白月的弟弟謝俊飛。」
謝瑤回想了片刻,她的腦袋裡真的沒有這個人的印象,第二世身為謝瑤瑤,她整個人一心撲在聞人危身上,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去關注別的人。
那裡知道有沒有什麼弟弟哥哥的。
「我當初看在……咳,皇后的面子上,饒過了謝白月和其胞弟一命,那時候謝俊飛就說有朝一日要取我的項上人頭。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他動作,沒想到他還沒有那時候的膽子大,等我離了京,被困在時疫區,他才有膽子反,真沒勁。」
聞人危語氣輕鬆,半點沒有著急的意思。
想了想,聞人危又道:「你不必多想,我和謝俊飛之間有血仇,他恨我是應該的,我們早晚也會有這一戰。而且謝俊飛只是小魚,他既然敢反,那麼背後肯定有人在支援。此行能釣出這條大魚,也很有意思。」
他有多輕鬆,謝瑤就有多擔心。
來時路上花費了一段時間,這回去路上還不得危機四伏,又要很久才能回去。
「別擔心,我既然敢出來,就是有辦法處理那些事情,你不要害怕。京城裡有姚晏安坐陣,如果真的那麼容易被攻破,陣守邊疆的人也不會是他。」聞人危又道:「至於我們,幸運點能回去,不幸運的話,可能就如我的願了。」
他的願望,不就是和謝瑤死在一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