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同學(第1/2 頁)
林年徒步在午後的小河邊,沿路上長滿了還未長好的蒲公英,蔫蔫的白花朵隨風搖曳著,偶爾飄散幾朵白色的飛絮落向倒影著夕陽的波光粼粼的河裡。
從麗晶酒店離開後,林弦就去咖啡廳準備洽談辭職和當月工資的事務了,只留得林年一人在cbd區閒逛,曼蒂提議要開車送林年一程但卻被他拒絕了,原因是久違的他想一個人走回家。
其實說是走回家,林年出了酒店後也是坐的地鐵,之所以拒絕曼蒂是因為他在麗晶酒店門口看見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他不是太想自己被一個長得不賴的女孩開著一輛好車從鄰里街坊的眼球下駛過——總有種出賣了作為年輕男孩子無形資產吃飯的感覺。
但他其實說想走回家其實也不是完全騙曼蒂的,他的確在離家還有四五個站臺前就下了地鐵徒步行走,從中午走到了傍晚才看見了熟悉的河流。
眼下這條靠河回家的路林年走了很多次,但他還是第一次的留意起來街邊的景色,河邊的狗尾巴草、蒲公英,三兩顆稀稀拉拉的樹,河對面拔地而起的寫字樓玻璃上反射著陽光怪刺眼的,偶爾開啟幾個視窗露出寫字樓裡端著星巴克咖啡杯眺望cbd區展望未來的年輕人們。
人們都說當你真正的要離開一個地方了,你才會記起這個地方的美,大到城市樓宇,小到一草一木。這座城市林年住了16年,可以說他是在這裡長大的,可直到現在他卻因為一封入學通知書要遠赴大洋彼岸的另一方。
按理來說現在林年應該很感傷,或許還會觸景生情去撿幾朵蒲公英吹上那麼一吹,可他卻絲毫沒有一點傷感,這可能是年輕人們固有的衝勁——在告別時年輕人們少有的會回頭懷舊,只會向著前方的未知迸發熱情的期望。
林年也是年輕人,要不了多久一張機票就會把他送去那座名為卡塞爾學院的地方,他期待嗎?或許吧。
觀望四周走了數十年的路,林年沒有太多感傷,就像他從未在這裡住下過,就像是一個旅人,偶爾一天走到這座濱海城市留了下來,今天又忽然要啟程了,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情乎所以。
莫名的,林年湧起了一股熟悉感。
似乎曾幾何時,如今的這一幕出現過,也是他,離開一片故土,長途跋涉去遠方,在他的身邊也有一個人陪伴著自己。
真是奇怪,自己就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怎麼會可能會曾幾何時有過什麼說走就走得旅行呢?
林年搖了搖頭把不切實際的想法甩了出去,望著垂落的夕陽又是一陣發神,他記得《百年孤獨》裡曾經說過如果沒有人埋在這裡,你就不屬於這個地方。
可能對於這座城市林年記憶中的都是瑣事,沒有太過深刻的記憶,若是真要說唯一值得眷戀的或許就是和他相依為命的林弦。
人們都說年輕人的天是沒有邊的,年輕人的心飛向遠方,可是人總是怕高的,所以總需要一些網羅牽絆。
可如今風箏線另一頭的林弦也要陪他一起遠去了,他還有什麼理由像曼蒂所說的那樣去對這座城市和那些所謂的故人傷春悲秋呢?
看起來在分合悲歡上,自己真是有夠淡薄啊,看著夕陽徹底落到了河小的盡頭下去,林年心想。
他不再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了,轉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因為今晚他還得趕去吃火鍋。
林年走完了河邊的小路卻並未繼續走上歸家的路程,在小路的盡頭上了公交車在地鐵站下車一路坐地鐵到了遠離家數十公里外的站口出來。
出了地鐵站口冷風嗚嗚的往領口裡吹,林年緊了緊衣服抬頭看,可能是近年城市環境汙染的問題,今天晚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街邊的路燈月亮倒是像月亮似的一輪輪升了起來。
他一手踹著一手拿手機走在路邊,冷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