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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並不比春暉堂多上幾次。
尚在襁褓的時候,嚴衡就被送去了鹹陽,回來時已是十六,又是帶著遼東郡守的誥命文書而歸,怎麼都不可能再像垂髫孩童一樣與母親同居同食。
嬴氏天性偏冷,嚴衡也過了孺慕的年紀,兩人又都是在宮中長大,規矩禮儀均已深入骨髓,想親近一下彼此都很難放下身段。
回襄平後的初次見面,兩人更是尷尬地對坐了半個時辰,愣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也是從那次尷尬的重逢開始,嬴氏便免了嚴衡的晨昏定省,只在有要事與他相商的時候才會派人喚他過去見面‐‐
說起來,眼下的郡守府裡確確實實出了一件要緊事。
顯然,嬴氏也知道老太夫人去世的訊息了。
嚴衡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他這位母親其實比他更有野心,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聯姻,嫁入自秦朝建立後就一直把持著遼東郡守之位的嚴家。然而野心與天命之間總是難免偏差,嬴氏嫁入嚴家是想奪取嚴家在遼東的勢力地位,替先帝掌控遼東。可真正嫁過來之後,她便被困於內宅,與另一個甚至另幾個女人勾心鬥角。直到兒子嚴衡長大成人,以嚴氏後人的身份繼承了郡守一職,這個目標才在一定意義上得以實現。
但嚴衡也很清楚,他之所以能順利繼承郡守一職,主要還是歸功於嬴氏在關鍵時刻當機立斷,做出了殘忍卻正確的選擇,毅然決然地毒死了他的父親,她的郎君。
上一世的時候,嚴衡因阮橙之事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澆愁。嬴氏恨他不爭,一怒之下將此事講了出來,叱責他浪費了自己為他拼命奪來的大好機遇。
嚴衡這才知道父母之間的這場聯姻是徹頭徹尾的爾虞我詐。嬴氏不是真心想嫁,他那位從未謀面的父親也不是真心想娶,平日裡對嬴氏百般維護、疼愛有加,背過身去卻與別的女人生了兒子,就等著時機成熟,將他這個嫡子取而代之。
嬴氏也一度被嚴衡的父親迷惑,只以為是老太夫人在背後作梗,但紙裡包不住火,嬴氏也從未放棄掌控權力的野心,終是撞見了嚴衡的父親與另一名女子恩愛,看到了被他親自教養卻從不曾被她知曉的庶子。
嬴氏並未當場與嚴衡的父親撕破臉,只作傷心欲絕狀地拂袖而去。
但幾日後,嚴衡的父親便和那名女子一起死在了床榻上,女子生下的庶子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知所蹤。
老太夫人一直懷疑長子是被嬴氏所害,但苦無證據。嬴氏又以公主的身份擺出一副未亡人的姿態為嚴衡的父親守節,老太夫人也只能暗地裡想方設法地謀害嬴氏與嚴衡,不敢明目張膽地殺嬴氏母子報仇。
25、母子
這一世,嚴衡自重生後便下定了逐鹿天下的決心,又佔了先知先覺的便宜,做起事來自然事半功倍。他先是架空了郡尉,接管了兵權,接著便開始闢軍屯,平糧價,贏取了普通百姓的愛戴,短短三年就奪取了遼東的實際控制權,在郡守的位置上做得風生水起。
也正因為嚴衡這一世的強硬與出色,嬴氏對他沒有半分不滿,自然也不會講出自己謀害親夫的事來刺激他。
但嚴衡對嬴氏終究還是存下了心結,他並不責怪她殺死了父親,可他不確定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他,還是為了保護嬴氏的利益,又或者僅僅只是為了賭一口氣?
嚴衡壓下心中思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宜蘭院與姬妾們居住的西跨院並不算遠,嚴衡之所以把幾個姬妾安排在原本是處大花園的西跨院,就是存了讓母親幫忙監管的心思。
到了宜蘭院,嚴衡將隨身的侍衛留在院門口,自己獨自進了正堂。
嬴氏正在正堂的案幾後端坐,似乎正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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