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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春暉堂，親眼一看，嚴衡就不得不打消了這種猜測。

老太夫人雖然雙目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猙獰模樣，但膚色卻十分正常，完全看不出半點中毒的跡象，也不像姚重猜測的窒息而亡。

為了確定死因，嚴衡乾脆派人將羅道子從城外叫了過來。

24、二四、女人

羅道子雖穿道袍，實際上卻是個雜家，對各類學說都涉獵甚廣。與嚴衡相識，聽他講了一些從先帝贏子詹那裡學得的醫學常識後，羅道子就對人體解剖產生了興趣。之前曾讓吳名生疑的山林裡就有一處專門給羅道子建造的小屋，讓他能夠在研究時避開閒雜人等的注意，免得驚世駭俗。

但羅道子再怎麼趕路也要一個多時辰之後才能過來，嚴衡沒在春暉堂裡苦等，命人去地窖裡搬了些冰塊過來，然後就把餘下的事交給姚重，自己起身離開了春暉堂。

老太夫人的突然暴斃雖然打亂了嚴衡的許多計劃，但也讓他不必再忍耐著等待時機。

比如，一個原本要過些時日再伺機公佈的訊息，眼下就可以浮出水面。

嚴衡帶著侍衛來到侍妾們居住的西跨院，直接進了西北角的楊柳院。

院子裡的侍女明顯沒想到嚴衡會過來，眼睜睜看著他進了門，都快走到正房門口了，這才想起向院子主人通稟。

&ldo;茹、茹姬，主、主君來了！&rdo;

聽到侍女的叫嚷，屋子裡的一名淡妝麗人急沖沖地率人趕了出來，但這時嚴衡已經上了臺階，她連門都不好再出，只能在正堂裡躬身見禮。

&ldo;茹姬拜見主君。&rdo;

&ldo;起。&rdo;嚴衡步履不停，直接進了正堂，在案幾後落座。

茹姬趕忙直起身來，吩咐身邊侍女準備點心飲品。

&ldo;不必了，我一會兒便走。&rdo;嚴衡打斷了她的安排，讓侍衛將侍女全都攆了出去。

當正堂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嚴衡才開口道：&ldo;坐。&rdo;

&ldo;諾。&rdo;茹姬小心翼翼地坐在嚴衡下首，垂下頭，不敢多看嚴衡一眼。

嚴衡打量了茹姬幾眼，淡淡說道：&ldo;老太夫人歿了。&rdo;

&ldo;啊？！&rdo;茹姬立刻抬起頭來，一臉驚疑地看向嚴衡。

嚴衡沒有繼續說下去，臉上一派平靜，心裡卻暗暗將茹姬的反應和&ldo;阮橙&rdo;做了對比，不由腹誹：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相比之下，阮橙簡直就是……難以言喻！

嚴衡定了定神，將&ldo;阮橙&rdo;沒心沒肺的模樣從腦海中揮開，繼續對茹姬道：&ldo;今日我會安排你們守靈，屆時你想辦法暈倒，我會安排大夫為你診治，讓人知道你已有孕在身。&rdo;

茹姬先是一愣，隨即便又將頭垂了下來，&ldo;茹姬明白。&rdo;

&ldo;我已在你院中安排了人手，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rdo;嚴衡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ldo;別只防備著雅姬，這西跨院裡的哪一個都比你聰慧。今日過後就安心在院中休養，我若有事找你，自會親自過來，莫要相信他人通傳。&rdo;

茹姬依然低垂著頭，低聲應諾。

看到她這副樣子，嚴衡也懶得和她多言，把該說的話講完便起身離開。

正如吳名之前猜到的，茹姬懷孕之事早有定論，至少從嚴衡這裡開始算的話，已是一個月零九天。

一個多月前，嚴衡照例在楊柳院中留宿。

以往的話，所謂的留宿就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嚴衡不碰茹姬，茹姬也不來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