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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別是有人能把情緒藏下,有人則大大咧咧、堂而皇之地擺在臉上。
黎潮暗笑:前者表情管理不錯,比後者更適合當愛豆。但一個合格的愛豆,根本不會背後說人閒話——這是在錄節目,誰知道哪裡藏著攝像頭呢?
黎潮坐過去之後,有人傻乎乎地問:「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黎潮低頭看了一眼餐盤,他的食物已經動了一半,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剛剛的議論已經落在了人耳朵裡。
黎潮說:「時間很急,大家舞蹈都練熟了嗎?」
「記不住。」「不行。」「勉強吧。」三三兩兩的回答。
誰也沒有想到,黎潮會用這種語氣開啟對話。像是熟稔,卻又帶著一點自上而下的距離感,讓才成年的練習生們拿捏不準他到底生氣沒有,也只好暫且先應付著:黎潮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以這樣的形式應付著。
其實生氣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黎潮區區一個練習生,長得——即使以貌取人不太客觀——長得又這麼媚,就算他生氣,又能對同僚們做些什麼呢?
但同僚們下意識覺得,如果黎潮真的追究起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黎潮笑著說:「我還有幾個動作記不住,待會兒能一起練舞嗎?我不打擾你們,我就看看。」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黎潮便一錘定音,說:「那就這樣說定了。」
這番對話之後,這張餐桌上的氛圍變得非常奇怪。其他人食不知味,有的乾脆吃了兩口就開始用筷子戳米飯只求這段尷尬的時光趕快過去。黎潮卻絲毫不受影響,不動如山地一小口一小口吃飯,動作優雅又秀氣,看著就賞心悅目。
李瀟時時刻刻觀察著那邊的情況,猶豫要不要湊過去一起吃飯。之後發現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不尷尬一點。
黎潮終於慢條斯理地吃完了,他掏出紙巾擦了擦嘴,沖李瀟招手,示意離開。李瀟樂顛顛地跑過去,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李瀟回頭看了一眼,對黎潮匯報導:「他們都呆住了,到現在都沒敢動呢。你小子有一套啊!」
黎潮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說:「他們抗尷尬的能力,其實有點差了。」
不說別的,黎潮自己就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尷尬。黎家人、高中同學、陸迦林……這些人與他格格不入,也因此練就了黎潮一顆無動於衷的鋼鐵心——他也會心情波動,但終究不會在面上顯示出來。
李瀟說:「你剛剛來勢洶洶的,我還以為你要跟他們打起來。」
卻沒想到,最後三言兩語就把對方鎮住了。這就是所謂的氣場嗎?
黎潮掃他一眼,說:「為什麼要打起來?我一過去,他們當然就不會再說了啊。」
李瀟望著黎潮,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黎潮長著一張好臉,兼具英氣與柔媚,既不會顯得過分強勢,也不會柔軟到軟弱的地步。
這可以說是一張男女通吃的臉,因此當他雙眸裡沒有笑意的時候,那種冷艷的氣場鋪陳開來,其他人就會自覺不自覺地敬畏他——就像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把其他小子們的氣勢壓下去了一般。
但當黎潮淺笑吟吟地看著你的時候,那種溫情和煦的氣質就冒出了頭。你看著他對你笑,眼神就不自覺地被攫取過去。你甚至還可能產生一種錯覺……一種他在勾引你的錯覺。
李瀟望著黎潮的臉,心裡閃過各種情緒。當這種錯覺出現的時候,李瀟就知道自己過頭了。
黎潮身上有一種禍國殃民的氣質,他如果真的一輪遊,恐怕節目組會後悔的。李瀟想:觀眾也不會那麼容易讓他走。
他移開目光,努力不去看黎潮的臉,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還真跟他們一起練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