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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溫用手肘虛虛地扶住林早早,穩住搖晃的燭光:「怎麼了?」
「泥石流……」
李溫快步跑到窗邊,往外望了一眼,匆匆放下燭臺走出寮房,不忘回頭囑咐林早早:「關好門窗,我去找主持。」
林早早搓著手指,沒有聽話的留下來,而是跟著李溫一起前往外面。
主持也就是老僧人早已醒了過來,他悄然穿上僧袍,面容沉靜,展現出一股無比的從容。
動靜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寺院裡的人們的注意,紛紛走出房屋,聚集在院子裡。
老僧人有條不紊地安排大家拿上手電筒下山,協助村民應對這突發的自然災害。而林早早和女香客、小和尚理所應當地被留了下來,守護寺院。
林早早麻煩女香客幫忙,拉了一張巨大的塑膠膜,罩在了院中的花壇之上,力所能及地保護著花。
剩下的時間便是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仍不見大家回來。
小和尚強忍著睏意,連連揉眼:「師父他們不會有事吧?」
林早早昂頭看著黑漆漆的天,回答:「一定不會有事的。」
忐忑不安地過了好幾個小時,雨勢漸小,天矇矇亮。女香客眼皮漸沉,強撐著睏意,小和尚頭搭靠在柱子上,睡了過去。
終於,一個滿是泥水的隊伍出現在了視線中。
林早早和女香客連忙迎上去,發現是主持帶著村民回來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皮外傷。
主持安排大家到主廳稍作休息,村民怕滿身泥濘弄髒了佛堂,一個個的靠著門口坐了下來,竟佔滿了整個廊道。
老僧人打來一桶清水和饅頭分給大家,兩個年輕和尚跑出去繼續忙活,李溫則拎著醫藥箱幫大家處理傷口。
他熟練地清洗傷口,消毒,包紮,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林早早幫不上忙,只能聽老僧人的囑咐,帶這些處理好傷口的人落宿在寮房之中。
再回來時,發現李溫是從寺院外走回來的,他懷裡抱著一隻狗和一隻貓。它們身上帶著血,看起來格外嚴重。
林早早幫忙打了一桶水,蹲在李溫旁邊:「你從哪裡找到他們的?」
「都在山路上,跑得慢,沒躲過碎石。」李溫看著那桶水,點點頭:「謝謝。」
李溫用毛巾蘸著水幫貓狗擦乾淨,又熟練地給它們包紮。李溫在給狗清創時,狗發出低低的嗚咽。
林早早不由心慌,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去,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攥住了她的心臟。
「你現在怕狗?」
林早早以為他說的「現在」指的是這一刻,點頭應下:「有一點,高中時被咬過。」
李溫蹙緊眉心,似乎在思考,一秒不到便抬著小狗往一旁挪:「好了。」
好不容易幫貓狗纏好繃帶,李溫又從自己的房間裡拿出幾件衣服給它們做了簡單窩。
溫度上去了,貓狗的狀態也好了許多。
見林早早還在一旁,有幾分意外:「快回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好。」
林早早應著,眼睛卻落在李溫身上,她對李溫知之甚少。
他專業的治療手法,看著像一位醫生。可醫生為什麼會來這裡做義工呢?他為什麼需要這裡,而這裡又需要他做什麼?
林早早想不明白。
天色漸漸變得明亮,她也看清了李溫。他滿身髒汙,白色的t恤混著泥和血,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褲腿鞋子裹滿厚重的泥,唯有那雙給大家包紮的手,乾淨白皙,指節分明。
林早早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李溫的背影,心在這一刻像是被觸動了一樣。
手輕輕地捂在胸口,感